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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念瞬间红了眼:“我不同意!你明知道奔奔……”
话没说完,就被庄煜承冷冷打断:“这是命令,由不得你不同意!”
难言的心痛和绝望让祝云念无法喘息。
她忍不住哀求庄煜承:“基地还有很多别的军犬,求你别把奔奔带走。”
这世上,只有奔奔一心一意地对她了……
可庄煜承眉间的冷意更甚:“我再说一次,这是命令!服从是你的天职!”
“再胡搅蛮缠,就脱下你这身军装!”
祝云念像被人强行按进水里,全身都疼到发颤。
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庄煜承去拉奔奔走。
奔奔很听话,没有乱叫。
但它像是觉察到什么,任人将绳子扯拽得勒进脖子,就是不肯动。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祝云念,像是在问祝云念为什么要把它交给别人?
它忽然站起来,走到祝云念身边蹭了蹭她的腿,而后头一歪,依赖地靠在她身上。
她明白,奔奔这是在向她撒娇,是在无声地请求她:“别把我送走。”
“奔奔……”祝云念的泪水瞬间决堤。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奔奔,哀求着庄煜承:“求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跟它说一说,求求你们……”
大概是她此刻的模样太过疯狂,庄煜承难得通融了她:“你只有一天时间。”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祝云念浑身发冷,只能紧紧搂住奔奔,从它的身上汲取暖意。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带着奔奔训练。1
到了晚上,她在犬舍里和奔奔告别: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好不好?我悄悄给你带鸡蛋……”
“你要听新训导员的话,她是我的妹妹,她本性不坏,也会对你好的……”
奔奔枕在她的腿上,听她时哭时笑地说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庄煜承陪着祝言琦等在犬舍外要带走奔奔。
祝云念依依不舍地看着奔奔,又忍不住说了照顾奔奔的各类注意事项。
将手中的牵引绳递给庄煜承时,她甚至也看见了奔奔的泪。
可庄煜承只是冷冰冰地说了句:“以后还在一个军区,你要是想来看它,可以随时来。”
祝云念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直到他们牵着奔奔的身影走远,再也看不见,她才忍不住缓缓蹲下抱住自己,泪如雨下。
……
煎熬地过了一周。
这天,军区的紧急报告响了,喇叭里是着急的通知:“边疆墨脱发生8级地震,所有人国旗坪集合援疆!”
祝云念赶忙换上作训服,对着国旗郑重宣誓:“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绝不放弃任何生命!”
“宣誓人,祝云念!”
信仰的力量在这一刻充盈四肢。
祝云念带了一只新犬,和所有参加赈灾的同志赶往灾区。
边疆、墨脱。
断壁残垣,哀嚎遍地。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死亡的压迫下,绝望的气息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数千名官兵和医护人员在第一时间赶到,争分夺秒地投入搜救行动中。
祝云念全身心都扑在救援上,她全身都沾满了灰尘,视线紧紧锁定在自己的犬身上……
她能感受到,军犬和她一样,都想尽力多救一个、再多救一个……
只是她总忍不住会去关注奔奔。
看着它在废墟上努力寻找幸存者的身影,祝云念心里又是欣慰又是辛酸。
高强度地工作了数小时后,军犬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
她等到替换的同志后,带着犬退到一旁休息,给它补充食水。
这时,她看向已经明显疲惫不堪的奔奔,忍不住提醒祝言琦:“奔奔很累了,让它先休息一会儿……”
祝言琦皱起眉头不悦地打断:“我才是它的训导员!”
祝云念心疼不已,却不好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祝云念犹豫再三,还是上前再次提醒:“言琦,它已经连续工作很长时间了,这样下去它会受不了的……”
祝言琦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上前压低声音说:“心疼了?这就是你要跟我争的下场!”
祝云念一哽,接着强压下胸腔里的情绪:“公是公,私是私……”
不料话没说完,脚下忽然一阵晃动。
有人大喊:“余震来了!注意躲避!”
祝云念心里一紧,扭头朝奔奔看去,下意识大喊:“奔奔快跑!”
可奔奔身后的半幢危房轰然倒塌,像是带着毁天灭地力量骤然压下来!
祝云念眼睁睁看着精疲力竭的奔奔被压进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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