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下了药,林霏的身体格外娇弱。麳
她发现自己弹跳的本事竟不如平常的十之八九。
能跳这么远,已经是林霏奋力一跃的极限了。
她落地的时候根本无法把握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右手下意识地撑地,手肘一下子又痛又软,提不起劲来。
白嫩的膝盖被蹭破了皮,留下一个鹌鹑蛋大小的伤疤,血一下子渗了出来。
林霏来不及处理这些伤,抱住自己的衣服,死死蜷缩在阳台的角落,确保隔壁房间的人看不到她。
要知道,林霏上一世是校足球队的,对于这些跌打扭伤,她也算是久病成医了。
她熟练地用左手,把右手的整个手臂捏了捏。麳
幸好,骨头应该没出什么问题。
林霏吃力地提起右手,使劲晃了晃。
勉强可以动。
不过,应该提不起什么重东西就是了。
大概一周内就能好了。
旁边的脚步声到了阳台,那人在阳台上四处张望,倒是一言不发,只是开始发微信。
林霏不敢轻举妄动,还是死死地趴在地上。麳
寂静地夜,她只能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没过一会儿,又有人急匆匆地走进来了,慌忙地在房间里踱步了一圈,不可思议地说道:
“这不可能!我明明是亲手把林霏送到这里来的!”
“她肯定是藏在这个房间的某个地方。”
林霏这个时候终于听清了。
这是俸兰的声音。
她回忆着今天这个“酒局”的一切。麳
从换衣服到来会场到进包厢。
回忆像电影般流畅的浮现,一个个疑点立马在林霏的脑海中标注了出来。
不会吧不会吧,你真的相信这是正经酒局啊?
我真的好傻!
林霏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那个男的是谁呢?
是那个酒桌上的人吧?麳
林霏回想酒桌上那几个陌生的男人。
任她头脑再聪明,也没办法从面相判断谁是这个坏人呀?
最可恶的是,那个男人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林霏连声音都没法记忆下来。
这难道就是反侦察能力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简直就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罪犯!
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隔壁的男女言语拉扯了一会。麳
说是言语拉扯,林霏却只听到俸兰的声音。
他们又在房间里使劲地翻找。
床下,衣柜,窗帘,能够藏人的地方都翻遍了。
林霏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在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不久,林霏听到男人和女人一起走出房门的声音。
她原先待过的房间,一下子归于平静。
毫不夸张的说,掉一根针都能听见。麳
林霏还是不敢起身,只是稍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
膝盖上的血,已经流得满小腿都是了。
林霏用浴袍拭去小腿上的血迹,伤口旁边的血,只有自己用嘴巴舔干净了。
药劲还没过,林霏全身仍然没有力气。
再加上刚刚的一跳,简直就是把她最后的力气都压榨出来了。
她已经累的全身发软,就快要昏死过去了。
林霏瞪大眼睛支撑起精神。麳
对了?我手机呢?
林霏记得自己把手机放到厕所的洗漱台上了。
估计也是被俸兰拿走了吧,我现在联系不到任何人。
这间房看起来暂时是没有人的,等我的身体恢复一下,就从这里先逃出去,找找服务员吧。
正这么想着,刚才她醒来的那个房间又传来声响。
林霏靠墙缩了缩,像一只被雨吓到的流浪猫。
“奇了怪了,她真是不在啊?藏到哪里去了?”麳
俸姐熟悉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好家伙,原来是钓鱼执法啊!
两人从阳台方向来,啪嗒一声,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我……我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你啊!”
“难道是药效不足,她早就醒来跑了?”
“不对啊,她跑了应该会先联系经纪人,也就是我呀!”
“哎呀,你为什么不说话,老是打字啊?”麳
那男人比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再次拿出手机给俸兰打字。
天晓得俸兰要干什么,万一这是恒星娱乐的一个局呢?
最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碟中谍的剧情,在娱乐圈也不少见啊。
说不定哪里就有什么摄像头录音笔,要用自己想潜规则女idol的事情来要挟自己。
防人之心不可无。麳
男人在备忘录里打出了一串文字。
“那药我用过很多次,是从国外搞的。要是有问题,也只能是你有问题。”
“不是……我……”
俸兰听出了话中的言外之意,有一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百口莫辩。
男人又打出一串文字。
“今天的事算了,就当是我被你们耍了一顿,浪费了点时间。”
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俸兰忙不迭地追上去,想要解释。麳
隔壁关上了房门。
林霏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但是……没有完全放松。
今天就是因为她的心放松的太多了,才没有注意到这件事,让人有可乘之机。
她担心的是,万一俸兰是个老渔夫,还在钓呢?
她已经学会了处处谨慎小心了。
现在,药劲也消得差不多了。麳
林霏光着脚先将阳台的痕迹清理干净,又轻轻打开阳台的门,进入了房间。
房间黑洞洞的,让人觉得很不安啊。
她摸索着将自己的裙子放到床上,提起浴袍小心翼翼地扶着墙找灯。
“啪嗒”房间门口的灯亮了起来。
有人进来了!
他们竟然找到隔壁房间来了!
简直就是神探啊,这都能想得到!麳
怎么办?难道再跳回去?
林霏吓得一下子慌了神,被浴袍绊倒了。
按理说,这次算是平地摔,应该不严重。
但是,她的右边膝盖本来就有伤啊!
伤口本来就十分脆弱,再这么和地面摩擦摩擦,伤口又扩大了,足足有一个鸭蛋那么大!
“嘶……啊!”
林霏忍不住喊了出来,戴上了痛苦面具。麳
痛,真的很痛!
跟用碘酒沾刚刚流血的伤口一样痛!
林霏心中满是恐惧,腿上的血更像是河水一般汹涌地流下。
这次,真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