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贺聿礼想起来之后就会立刻赶走沈斐斐，但沈斐斐既然要帮她忆往昔，她也不能失了礼数。
沈斐斐却是刀枪不入，被程岁宁这样攻击着，她反而觉得更开心。
“我就知道，你当初对我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说完她又一副不屑表情：“我还以为你多高尚呢？不过如此。”
程岁宁看着她的眼神慢慢变成可怜，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沈斐斐还是这样。
“你今年几岁了？”程岁宁突然问起，沈斐斐愣住，没有马上回答。
“你姐姐去世的时候你二十岁，那个时候我可以当你还小不懂事，现在呢？沈斐斐，你还觉得你是有姐姐庇佑的什么事都不用思考的小孩子吗？”
“程岁宁，我叫你一声姐，你还真把你当盘菜了？我姐都没有管过我，你算什么东西？”
这几年她发展不错，劲头猛，有点不把人放在眼里。
现在程岁宁用这样的口吻和她说话，她根本听不进去，很快就冒起了火气。
程岁宁：“我不算什么东西，但你现在在代言我公司的产品，你最好不要给我惹事。”
“还有，以后不要再借你姐的名头炒作。”
沈斐斐不服：“你凭什么……”
“我不凭什么。”程岁宁往后一靠，看似慵懒，却气场十足。“这份代言能到你手上，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帮你任何。”
“不管你是被诽谤污蔑，或是被人当作小三痛骂攻击，我都会视而不见。”
“既然瞧不起你姐姐，你的骨头就该更硬。”
沈斐斐拍着桌子起身，对说出这番话的程岁宁意见很大：“程岁宁！你以为你是谁？我能走到今天，没靠你也没靠沈斐伶！”
“视而不见？你最好是视而不见！就算不用你做那些，我也还是能过得很好！”
她转身拿起包，正好服务员推门而入准备上菜，她很快戴上墨镜，隐忍下刚才的怒火。
硬声道：“这顿我请你！”
沈斐斐扬长而去，服务员有些不知所措。
程岁宁淡淡道：“继续上菜吧。”
沈斐斐不饿，她饿着呢。
来都来了，饭还是要吃的。
她独自一人吃过饭，刚出电梯到地库，还没上车，就收到高俊升发来的电子协议。
资金已经准备到位，只要她签字，一大笔资金就会进账。
不管未来公司市值升与否，他也还是要定期给自己钱。
程岁宁光是这样想，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进入车里之后她也还在想，她创业这三年，运气不错，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当初投进去的钱，不仅回本了，还赚了不少。
之后她就算是挥霍几十年，也不愁没钱花，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回家之前，她直接开车去了一趟商场大买特买。
等她拎着大包小包离开时，碰到了裴霁许的巨幅海报，她抬头看了两秒，感叹裴霁许长得真帅。
她移开视线准备走，一回头看到贺聿礼。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看起来像是来视察工作的。
程岁宁一时想不起商场的名字，难道也是贺氏的产业？
贺聿礼也看到了她，很快和身旁的人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人当即离开。
他直接朝程岁宁走过去，十分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手提袋。
程岁宁想躲，听见贺聿礼说：“他们都还看得见，给点面子。”
她迷迷糊糊松了手，才后知后觉贺聿礼说的是什么面子。
贺氏还没对外宣布他们离婚的消息，如果被人看到她独自逛街，拎这么多东西，贺聿礼都当没看到，完全就是坐实了离婚‘传闻’。
即便他们已经离婚三年了，贺氏竟然还在维持着这样一个十分容易被戳穿的谎言。
哪怕他们因为分开三年，导致外界猜测不断。
“三年了，贺聿礼，你还不打算公开我们已经离婚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