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出门的目的很单纯:赚钱。
她最先想的其实是一夜暴富,她跟冬虫先是找了个乱葬岗,趴坟。
“小姐。我怕——”冬虫都要哭了。
人家的小姐不是绣花就是插花,自家小姐不是下狱就是趴坟。
落差太大。
“坟地的蛐蛐贼啊。”宋思弦认真道:“你可记得宋珂之的威武大将军?一千两银子买的呢,咱们只要抓了一个,高价卖给他!”
冬虫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跟着她。
宋思弦认真盯了两个晚上,只可惜,蟋蟀虽然抓了几只,只是差强人意。
想要卖高价,简直不可能。
远处蹲守的人也是懵逼:“这宋姨娘为何跑坟地?”
“奇了怪哉,宛姨娘爱听戏,照姨娘爱饮茶,罗姨娘爱去银楼看首饰,春秋姨娘不出门,只在府中炒菜绣花……”
“这宋姨娘蹲坟地蹲两日了。”
宋思弦不知道远处有人碎碎念,她今日听到了一个极品,感觉抓到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谁曾想,好不容易手捂住,就被它跑了,宋思弦刚要追,就见一只脚踩了上去。
生生将她的一千两给踩死了!!!
宋思弦冷冷地抬头看向来人,粗布短打,岁数有些大了,长得倒是慈眉善目。
一手提着花雕酒,一手提着烧鸡。
估计是看撅了两天土的宋思弦冬虫,灰头土脸的模样有些凄惨,来人狠狠地咬了一口烧鸡,蹲下了身子,扯了两只鸡腿递了过来:“吃吗?”
真不是差这一口吃的。
主要是鸡腿递过来的时候,香气往鼻子里钻,宋思弦才感觉饿。
“那、那来点吧。”
冬虫也跟着一起吃,两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旁的老伯自报家门:“我是西城衙门里的刘旺才,仵作。”
说道仵作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看了宋思弦和冬虫一眼,奈何他俩吃得香,头也不抬。
宋思弦穿越前本身就是学医的,所以对仵作法医并没有歧视,冬虫则是压根没仔细听,光顾着吃了。
刘旺才见两人看起来可怜,叹了一口气:“京城看起来繁华,实则赚银子讨生活想要混一口饭,不容易啊。”
他说完,宋思弦和冬虫已经将鸡腿吃下肚了。
刘旺才想到私下接活缺人手,看到两个人模样可怜,于是多嘴问了一句:“我私下里也接点杂活,银子不算多,裹腹倒是可以。看你们二人可怜,可愿意试上一试?”
宋思弦没注意听,今天她累够呛,临门一脚蟋蟀让人踩死了,她本想找老丈算账。
可吃人嘴短,老丈看起来人又不错,她满脑子都是如何赚银子。
因此,几乎想也不想地就同意了。
冬虫素来脑子少一根筋,唯对宋思弦马首是瞻,她点头了,冬虫也跟着点头。
于是,第二日一早。
国舅大人刚下朝,被同僚殷切的邀请去饮茶,他正好有官员的安排想要部署下。
闻言就点了点头。
两人去了望江楼二楼入座。
一楼说书的拍响了惊堂木:“说稀奇也古怪,这城里员外没后代……”
说的是京城最近故去的王员外,他为人倒是乐善好施,只不过没儿子,突然死了,偌大的产业没人继承……
京郊发水,王员外倒是捐了不少的银两,想不到短短几日,人便得了疾病去世了……
国舅爷饮了一杯茶,心想,一会让胡二吊唁一下,送一送。
说来也是巧,他刚想着,就听属下道:“这今日王员外出殡呐——”
话音刚落,唢呐声响,一排排身着白衣,扛着棺材的队伍,自远而近走了过来。
因为望江楼二楼正对着一条小巷,队伍尽收眼帘。
国舅不过随意地瞥了一眼,嘴里的茶险些喷了对过一脸。
队伍前面的宋思弦与冬虫一人抗幡,一人举盆。
咣当一下,宋思弦将盆摔在地。
“爹啊,您一路走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