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礼看着被司机拖回车上的乔泽，揉了揉眉心，看着乔泽的司机“他一直都这个样子？”

“没有，和其他人喝酒的时候，不会醉成这样。”

“带回他自己的房子吧，别回乔家了，去了也是找骂。” 霍砚礼关上车门，站在路边看着远去的车，顺手点了一根烟。

“霍总，您回哪里？”霍砚礼的司机将车停在他身边。

霍砚礼只觉得自己今日根本不该来见乔泽，他现在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一句话，感情淡了，感情淡了……

霍砚礼将烟头按灭“回老宅吧。”

“是。”

霍家的老宅，在霍砚礼离开之后，一直都没有人住进来，霍砚礼也不意外，不住进来，怕是有人心虚吧。

笙园。

云城郊外近海的地方，有一处庄园，里面是霍砚礼为明笙盖的城堡，金碧辉煌却不显得俗气，无一不精美。

霍砚礼坐在客厅里，管家已经送来了解酒汤，霍砚礼看着熟悉的布置，这是四年前，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亲自布置的。

说来好笑，霍砚礼回到云城之后，还是第一次重回笙园，原本想着给明笙一个惊喜的。

“这地方，有人来过吗？”霍砚礼上楼的时候，皱眉问了一句。

“少夫人来过，只是没进来过，就在门外看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笙笙？她没有进来过？”

“是，我请少夫人进来，但少夫人拒绝了。”管家是霍砚礼年幼的时候就在霍家当管家的，也自然而然的叫明笙少夫人。

“宋叔。”霍砚礼站在二楼，看着眼前自己亲手布置的新房。

“我是不是离开的时间太久了？笙笙对我，似乎有了隔阂。”

一想到那两个字，霍砚礼就觉得烦躁，想点烟。

“先生，少夫人是个非常敏感的人，从小就是这般，您有什么不对，少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霍砚礼身形一僵，没说话，进屋去了。

“明天让司机早些来。”

霍砚礼洗完澡出来，随意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一个被霍砚礼有意无视的手机震动着。

那是个看上去款式很老的手机，不像现在轻薄的智能手机，但在这个世上，能监听到这部手机的，屈指可数，它不是最先进的，却是最安全的。

“好久不见了，过得怎么样？K”

不伦不类的中文传出来，霍砚礼拿过旁边的手机给明笙发晚安。

“啧，K，好歹我们也是伙伴，不要这么冷漠嘛。”

“派恩，你如果是来打招呼的话，我挂电话了。”

“嘿，别这么无情啊，金很关心你，怎么样，回家之后还习惯吗？”

霍砚礼却嗤笑一声“做什么？我可不觉得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

“我打算到云城走一趟，你有什么建议吗？”

“建议你别来。”霍砚礼说完，挂断了电话。

因为明笙给他打了一个语音电话过来。

“笙笙，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霍砚礼接听了电话。

“还没睡着，你现在才到家吗？”声音依然清甜，带着一点点黏糊的困意。

“嗯，和朋友吃了个饭，笙笙呢？”

“我回来的早，等我姐姐下班，她最近也经常喝酒，醉醺醺的回来。”

明笙小声说着话，慢慢清醒了过来。

“知道你困了，再和我说几句，就放你去睡觉。”

“嗯，说什么啊？”明笙打了个小哈欠，抱着柔软的被子，眼中多了几分清明。

明笙和霍砚礼说话的时候，尾音稍稍拖长，还带着上扬的语调，像是撒娇一样。

霍砚礼听过明笙和很多人说话，唯独和他是这样的。

“笙笙这几年有遇到很好的人吗？”

手机那边安静了很久“那你呢？”

“没注意过，我那个时候，大概一心想着回来见你吧。”

“我遇到过，有很多很好的人。”明笙轻轻开口，翻身平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卧室的天花板。

“可我知道，没有人能比得上你，霍砚礼就只有一个啊。”

霍砚礼站在窗前，看着茫茫夜色，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一缕。

“笙笙，现在还喜欢我吗？”

“霍砚礼！”

那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喊了他一声，带着愤怒。

“别生气，笙笙，我只是有些不自信而已，真难得，时间真是个恐怖的东西，我霍砚礼居然有一天也会觉得不自信。”

明笙从床上坐起来，紧紧握着手机，床边的小夜灯发出柔和的光芒。

明笙想起今天和桑晚的话。

“不会的，只要那个人是霍砚礼，我一定喜欢，霍砚礼，我当初差点就去给你殉情了，你怎么能不自信呢。”

明笙躺在床上，闭上眼。

“我给了你所有底气啊。”

“笙笙，哥明天去找你。”明笙挂断了电话。

霍砚礼将手中的手机扔了个粉碎。

“霍砚礼，你这四年真特么把自己脑子弄坏了。”

明笙看着挂断的电话，看着黑屏的屏幕，突然有些酸涩，明笙将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

“分明是你不信我啊。”

一滴眼泪落在枕头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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