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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次追问:“宋尚书将宋姝颜接回去,是你的示意?”
  宋安瑶装听不见,凑上来想要挽住他的手臂娇声道:“夫君,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对这些追根究底,是颜颜又惹出什么麻烦了吗?”
  裴砚也不知为何,只觉得突然间这温言软语令他无比烦躁。
  他抬手将人推开:“你只需回答我的话!”6
  宋安瑶自回来后,还未见过裴砚冷脸模样,一时之间心浮气急。
  “你今日问这么多便算了,还都是关于宋姝颜,那个狐媚子来勾引你是不是?我就知道,我不该将她接进来。”
  她泫然欲泣模样,赌气一般甩袖:“你这么想知道,便自己去问她好了。”
  她说完掩面往外走去,只是背影,却透出几许狼狈心虚。
  裴砚手握成拳,透出分明指节。
  这不是原来的宋安瑶。
  原来的宋安瑶大气明艳,虚怀若谷,又怎么会做出这般小家子气的模样。
  他对副将安庆哑声吩咐道:“将赤影找来。”
  很快,一个面目清秀无比,但又让人感觉扔进人堆中你只需一秒就能忘记他模样的人进来。
  “主子,您找我?”
  裴砚已恢复了冷静,颔首道:“去给我查宋姝颜的生平,从出生到现在,半分不能遗漏,最重要……查清她离开京城后去了何处。”
  赤影是裴砚手下影卫之一,最擅情报,轻易不出手。
  他应声,裴砚又补充了一句:“再查一查宋安瑶。”
  赤影效率极快,不出一日便有厚厚两沓书卷送到裴砚案上。
  而那上面,记录下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安庆都露出怜悯之色:“将军,宋二小姐,这些年过的很辛苦啊。”
  下一瞬,他又疑惑道:“只是,为何从十三岁起,她的信息便这么少了,仿佛宋府的隐形人。”
  裴砚闭了闭眼,看似冷静,实则周身盈满了即将爆发的危险气息。
  赤影汇报:“对了,主子,我将那个付承抓回来了,您要去见见吗?”
  直到此刻,裴砚仍不愿相信这一切。
  这上面,对替嫁之事语焉不详。
  他必须,亲耳听到那个答案。
  刚踏入暗牢,他便听见一声痛苦嘶哑的喊声:“我招,求你们住手,我全都招,是宋安瑶用了宋姝颜的名字与我私奔……”

  付承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身上散发着腥臭,裸露出的皮肤没有一块好肉。
  与上次的模样判若两人。
  赤影淡定回报。
  “我是在将军府附近的一个小院将人抓到的,这人一介穷书生,竟能租的起那般贵的小院,属下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便将人抓了。”
  “这人一开始,一口咬定,他的妻子便是尚书府二小姐宋姝颜,所以属下上了一些小手段。”
  安庆看着付承的模样,只觉得牙酸。
  影卫们的小手段,可比军中最残酷的刑罚还要痛苦。
  军队中受罚除却军棍,无非一死,可影卫们却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砚看向付承,一张脸毫无波澜。
  “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他声音极平静,却不知为何,让听到的人不自觉心尖都一颤,背脊浸入彻骨寒意。
  付承恍惚间竟觉得自己像坠入了地狱。
  他咳出一口血,再不敢隐瞒半分:“与我相恋私奔的皆是宋家大小姐宋安瑶,我这次回盛京,也是她找人将我寻来,让我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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