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不？”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杜桃没了心思就随口一说。
张巧盼看一眼四周，赶忙点头，“是的。”
也大差不差，听老大的话就在这了。
张巧盼很熟练地带了一个背篓上山，她找准地方放背篓。
杜桃正准备问哪些野菜是可以吃，只见站在一起的三个小孩靠着说了什么，紧接着就想趁大人不注意跑开。
“给我回来！”
张巧盼惊了一下，回头看过来也道：“铁蛋，安分点！”
杜桃想起昨天晚上的话，不放心的往孩子那边走，心里没有了想要摘野菜的兴趣。
铁蛋低着头看脚丫子，“我打算带她们去摸鸟蛋。”
虎虎大声应和，“我们就要去摸鸟蛋！”
笑笑在亲妈严厉的眼神注视下，假装打着哈欠转了转头。
跟傻子一起玩，能害死人。
张巧盼大步走来，抓起铁蛋的手拍了几下，“胡闹！上次的教训没挨够。往前一段路就是训练场，再到禁区你就完蛋，是谁被打烂了屁股蛋子，铁蛋？”
铁蛋把手往背后藏，失落道：“上次是不小心，这次我一定不会。”
“铁蛋！”张巧盼已经生气。
眼看新邻居母子要闹起来，杜桃也不管昨天晚上留在心中的别扭，劝起驾来，“铁蛋，不能这么跟你妈说话，做错了就要改，不然小错能变成大错。”
“铁蛋妈，你回家再好好跟铁蛋说一下，急不得，现在的孩子一股牛脾气，你越说他越犟，做父母的不都是担心孩子，慢慢来。”
铁蛋鼻子一红，“笑笑妈妈，你信我，别信我妈，我没做错事，上次是因为不小心，现在我可以带你们去，本来就没到禁区。”
张巧盼忍了忍实在不想打下去，只能尴尬的看向杜桃，“孩子倔，我们别管他了。”
铁蛋听完，身子一抽好像就要哭出来，张巧盼瞬间变得不知所措。
杜桃见状，弯下腰问道：“铁蛋，阿姨改变主意了，可不可以带我们去看一下？反正你妈妈也在，如果不合适我们就停下。”
铁蛋看向他妈。
张巧盼别扭的转身躲开，“就看一看，如果超过地方一步都不能动。”
铁蛋抬起头，吹着大鼻涕泡嗯了一声。
杜桃看不下去，把虎虎胡乱塞在口袋里的帕子给他，“擦一擦鼻涕。”
虎虎伸手喊道：“我的，还回来！”
笑笑马上把他往后拉，捏了一下耳后根。
这是放在爸爸包里的帕子，本来就不是他的。
铁蛋母子在前面带队，张巧盼应了先前说出来的话，多一步都不给动，时刻观察着周围是否超过界限。
好在，等到了地方还离划出来的界限有一小段路。
铁蛋告胜，激动地拉人去他发现鸟窝的地方。
杜桃不感兴趣，独自站在一边。
她往山底下俯视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张着一嘴的大白牙在和人说笑，莫名被感染到，顺带着嘴角弯了弯。
“妈妈，是鸡蛋！”笑笑手里捏着一个沾了毛的野鸡蛋过来，激动道。
张巧盼跟过来，笑了笑，“一窝呢，拿回家都能做一道小菜。”
心里又有点可惜，唉，这次给老大，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虎虎！”
那边，铁蛋忽然发出声音。
杜桃条件反射地抓起笑笑后领子，飞奔而去。
到了一看，某人端正地坐在地上，头上飘着几根野鸡毛。
铁蛋张大嘴巴指着虎虎屁股底下。
虎虎生猛地从屁股底下拉出来一只活物，野鸡，捏紧了鸡脖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赫——”
随后才赶到的张巧盼发出惊呼，愣愣的指向虎虎手里，“是野鸡！”
当然是野鸡，我也长眼睛看到了。
杜桃没理会张巧盼，因为她好像还听到附近有咯咯咯的声音。
“在那里！”铁蛋对着一个地方喊出来。
“看我的！”笑笑甩开手扑出去，还真让抓到了。
只是杜桃把人从地上拎起来，接过第二只野鸡，看向笑笑破了一道口子，又脏兮兮的衣服时，心情就不是特别美妙了。
“妈妈，我的屁股沾了鸡粑粑。”
又有一个厚脸皮的把屁股转过来给她看看。
铁蛋拿着野鸡，低头检查虎虎的屁股，“就脏一点，洗洗没事。”
两只t?野鸡，两只野鸡诶！
张巧盼十分无措的站在一边，看看铁蛋手里，再看看杜桃手里，马上就要幸福的晕过去。
铁蛋吸溜着鼻涕，把野鸡给杜桃，“笑笑妈妈，我能嗦一口骨头吗？”
他上一次吃肉还是他爸在家的时候，等他爸走了，他奶又来家里把粮食拎走，吃了好久的野菜糊糊，然后，最近刚发下来的细粮又被送给了老大。
铁蛋看着野鸡、野鸡蛋，肚子里的蛔虫响起来。
张巧盼眼里的光消失，同时，几乎控制不住地咽了很大一声口水。
是老大的野鸡，野鸡蛋，没得吃了。
这时，杜桃笑了笑，“哈哈哈，是我们一起弄来的，当然一起吃，而且我们家没有锅，得用你家的锅。”
两只野鸡够宽裕了。
如果没有铁蛋母子，可能连鸡毛都看不到。
食堂掌勺的一般，素菜还行，荤菜太糊弄人了，也就占一个荤字，混杂着乱七八糟的味道让人下不了嘴，杜桃来了几天肚子也馋肉了。
张巧盼用袖子擦嘴角的口水，眼神锁死在野鸡上面，“吃，我们一起吃，还有锅！也一起。”
说话语无伦次。
铁蛋拎着野鸡，咧嘴大笑。
托张巧盼带上山那个背篓的福，少很大事。
野菜塞满，放进去死翘翘的野鸡，再把一种带有特别味道的草放进去，只要没人敢去扒开就不会发现。
安全把野鸡运回铁蛋家，两个大人，加上一个铁蛋，抬手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汗珠。
笑笑虎虎搞不清楚状况，“妈妈，野鸡变没了！”
会咯咯咯的野鸡没了动静。
大家被他们逗笑，张巧盼道：“等一会儿给你们做大鸡腿吃。”
虎虎跳起来，“大鸡腿！大鸡腿！”
“嘘。”杜桃抬起手指放到嘴边，“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虎虎你的鸡腿就要送出去。”
虎虎也没生气，指向旁边，“那我就吃她的。”
笑笑张口咬上他的手指头，“坏蛋！”
笑笑心中暗暗做下决定，她一定要趁爷爷奶奶大姑小姑小叔不在，狠狠欺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