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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间一阵剧痛,有什么被强硬的剥离出去。
  重渊素来处变不惊的脸上头一次惊慌的不成样。
  他飞身过去伸手去抓,可一切都是徒劳。
  那抹身影散的那样决绝,不留一丝婉转的余地。
  她不是惜命吗!她不是要活吗!他都给她机会了,她为什么还要死!
  满池温水被血染的猩红,重渊的眸子被这血迹刺的生疼。
  肝肠寸断不过如此。
  视线落在屏风后哆哆嗦嗦的下等魔物身上,他椎心泣血:“谁准你进来的!”
  他眼底杀意浓烈,不给那下等魔任何辩解的机会,掌中凝出一股灵力重重的朝着他打去。
  那魔物瞠目结舌,甚至还不及呼救,下一瞬便随着那冷剑一起,烟消云散。
  好些个躲在草堆后面的下等魔原以为自己得了救。
  见了这一幕才知道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都给本君滚出来!”
  一声令下,魔物无一敢耽搁,纷纷从草丛里钻出来,战战兢兢的跪到重渊身前。
  他原本凉薄无情的眸子已经被血色彻底染红:“说!怎么回事!”
  魔物们惊恐的跪了一排,满脑子都是方才重渊一击打的同伴魂飞魄散时的骇人样子,一众人支支吾吾半晌也不见一个人能说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重渊眸中血气翻滚,抓起一人的脖子,浑身都是肃杀之气:“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忤逆本君!这张嘴若是没用,就拖出去挨个把舌头割了!”
  “陛,天帝息怒!是,是她突然入了魔,不关我们的……”
  “砰!”
  又一个魔物径直化作云烟。
  重渊已经杀红了眼:“本君不听废话!若是你们嘴里都是些无用的废话,那便不用再开口了。”
  “不不不,我说,我知道!”
  其中一个下等魔骇的不成样,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天帝,就好像,他也入了魔一样。
  他实在太怕了,手脚并用爬出来,。3
  指着身后一个年长些的魔物,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是他,都是他!他说九尾狐妖丹是好东西,说要将花眠的妖丹剖出来再尝尝青丘公主那身冰肌玉骨的好滋味儿。”
  “花眠就是被他碰过身子后才暴走入魔的。”
  重渊眼神一凛,眸子夹风带雪扫过去:“是你?”
  那魔物被瞪的身子一僵,求饶的话都卡在了嘴角。
  周身立马传来其余魔物的附和:“就是他!是他最先上手去扯花眠的衣裳,是他说要剖花眠妖丹的。”
  “就是就是!他还说享用完再割花眠一只狐尾做纪念,若非他,花眠也不会暴走入魔。”
  一声声罪责落下。
  那下等魔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面上血色全无,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天帝饶命,我知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求天帝饶命,求天帝饶命!”
  “我,我没想如此的,我,我只是想呈口舌之快,我真没想那样的!天帝明察啊!”
  重渊不欲再听他废话,一股强盛的灵力狠狠打向那下等魔的身体。
  只一瞬,他就被白光吞噬殆尽,化作齑粉永无来生。
  重渊冷眼看着,眸底血色仿若都被点燃了。
  甩袖跨出房门,他冷眼扫过屋内:“里头的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处理。”
  “是!”
  一群黑烟飘到半空化作人形。
  按照吩咐进到屋内,不过片刻,里头便只剩此起彼伏的惊恐和痛呼。
  重渊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会撕裂般的疼痛。
  他明明,从来就不在意她……
  拧眉冷气离开万重楼,重渊预备只身前往青丘。
  花眠那么想活,哪怕亲眼所见,他也依旧不敢相信她就那样死了。
  她怎么甘心,她怎么会愿意赴死!
  重渊身上气息紊乱,眸间痛色撕心裂肺。
  “陛下!”
  司命星君手持罗盘焦急的找到重渊,额间汗水涔涔。
  他欣喜的看着重渊,将罗盘递到他眼前:“找到了陛下!辛瑶仙子此刻人就在若水河畔!”
  “辛瑶。”
  重渊恍惚一瞬,盯着那罗盘上指针指着的位置,喉间一紧。
  辛瑶明明已经身陨!而今怎会出现!
  花眠……
  重渊怔然一瞬,心头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他忙挥袖闪身到那罗盘所指的地方。
  临近河边,他果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一个素衣女子大着肚子站在河边,身侧却立着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
  重渊心间轻动,正欲走近,就听那温吞的声音说着残忍又恶毒的话。
  “这么多年,我与你终是苦尽甘来。”
  “那花眠,只能算她倒霉了,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重渊,她早就该死了。”
  女子身侧的男人含笑将她搂进怀里,大掌温柔的贴着她隆起的肚皮。
  “你怀着我们的孩子,想这些做什么?她死了后,就死无对证,才是所有恶事的替罪羊。”
  无情的话语落在重渊耳朵里,他面上的笑意僵住,心口好像被人插了一刀。
  他不敢置信又往前走了一步。
  远处的两人恰好回头,那张面容瞬间清晰入目。
  重渊的瞳孔骤然紧缩,心头狠狠一跳,疼的他青筋都暴了起来。
  那女子,果然就是千年前被花眠推入诛仙台仙逝的辛瑶。
  而她身边立着的男子,重渊疑惑一瞬,脑子才逐渐有了答案。
  那是辛瑶的青梅竹马,自幼与她一起长大的玉卿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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