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
这三个侮辱性极强的字眼，让方绵脸上闪过一丝裂痕。
“方助理杵着不动干什么？”
“不是一心想要删视频吗？那方助理总得稍微有点服务意识吧？”
顾霆烨的咄咄逼人，让方绵脸色渐渐发白。
不得不承认，所有成功上位者的大脑都是聪慧超群的。
他们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拿捏住别人的致命弱点。
就好比现在。
他故意给她难堪。
顾霆烨盯着她满是倔强的脸：“怎么？开始装矜持了？”
“顾子谦都对你耍了5年的花招了，想必方助理懂的东西……应该也不少吧？”
“你上次不是说，做1次跟做10次没区别吗？那就开始吧！从这一直吻下去。”
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静默的空气中，两人的眼神彼此碰撞，做着无声的较量。
片刻后。
方绵扯唇轻笑：“如您所愿！”
她用意念屏蔽掉顾霆烨的视线。
然后像个机器人似的，用嘴唇吻向了他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子，抿着的薄唇。
再就是喉结，锁骨，胸膛……
麻木的嘴唇，像是没有知觉般的做着大脑下达的指令。
就在她的嘴唇快要触碰到禁地时。
手腕蓦然一痛。
她忍不住蹙眉看去。
顾霆烨眼底灼烧着汹涌的火焰：“穿好你的衣服，给我滚！”
说要开始的是他。
说要结束的还是他。
这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火冒三丈的方绵在滚蛋之际，还不忘将那叠要下发的文件带上。
此举更是让顾霆烨气得头顶冒烟。
在她眼里，连几份文件，都来得比他重要。
她可以把没有生命的文件放在心上。
却不愿意将他这个活生生的人放在心上……
渣女！！
*
吵归吵，闹归闹。
明天的出差，她还是要跟着顾霆烨去的。
但因为心情被破坏了，她想要买点什么高兴高兴。
眼见着初夏的季节即将到来，方绵想给妈妈买两套新衣服。
何兰一口拒绝道：“不用，去年的衣服都还有七成新呢。再说了，我都一把年纪了，还穿什么新衣服啊！”
“倒是你，得去买两件活泼明亮一点的。别整天穿着不是白色就是黑色的工作装，也太不符合你花一般的年纪了。”
最终，方绵还是拗不过妈妈的坚持，两人一起去了购物中心。
因为刚买完房子，方绵的手头并不宽裕。
母女俩便在价格适中的店内逛。
半小时后，方绵挑了一件裸粉色连衣长裙，和一套咖啡色挂脖短裙。
还硬是给妈妈也买了一条米白色的雪纺裙。
何兰心疼的道：“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这么好看的裙子，你给我买了我也没地方穿呀。”
方绵笑道：“谁说的。你买菜的时候，丢垃圾的时候，逛超市的时候，不都可以穿嘛！”
何兰：“穿出去弄脏了多可惜。”
一道熟悉的女声插了进来：“弄脏了就扔掉呀。”
方绵转头看去。
方露挽着妈妈姜艳的胳膊，趾高气扬的道：“不就两百多块钱嘛，又不贵。方绵你不至于穷到这种地步吧？身为顾子谦的女朋友，难道他平时都不给钱你花吗？”
她忽然惊讶的道：“哎呀，我都忘了。你们两个现在好像已经分手了吧。”
“方绵啊方绵，人家顾少给你送车送房你不要，给你买钻戒买珠宝你也不要，给你金卡银卡你一分不花，就连平时送的礼物，你也连包装都不拆。”
“你说你到底是脑子有问题呢，还是你纯粹就是个傻逼呢？”
“啪！”
力道十足的一记耳光，响彻整栋楼层。
引来不少人围观。
方露捂着火辣辣的脸，整个人都呆住了。
姜艳怒目圆睁：“你竟敢打露露？”
方绵不以为然的甩了甩打疼了的右手：“因为大伯母你从小就对堂姐疏于管教，所以我刚刚只是在教堂姐以后怎么好好说话。”
姜艳气得用手来回的指着方绵母女：“果然你们以前在景元面前都在装懂事，装乖巧。现在搬出去了，你们那副虚伪嘴脸就开始露出来了。”
何兰听不下了：“姜艳，你说话能不能凭凭良心？从你嫁进方家开始，我就一直在你跟前服侍着。”
“你生产住院时是谁照顾你的？露露每次发烧打针都是谁在抱着她的？你子宫肌瘤手术时又是谁天天送饭陪护的？”
“通通都是我何兰！这么多年我对你实心实意，以德报怨，却在你嘴里没落下过一句好。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娘家人为你做过什么了？你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的？”
说着说着，何兰不禁泪流满面。
她所有的青春、时间，都奉献给了方家上上下下。
可她们不但不感激，居然还出言羞辱她！
看到妈妈伤心落泪，方绵的心也跟着疼。
别人不懂妈妈的苦，但她懂！
方绵一脸凌厉的看着姜艳和方露：“给我妈道歉！”
“凭什么？”姜艳不屑一顾的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顾子谦给你撑腰吗？”
“要不是一直看在顾子谦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们母女俩赶出方家了。”
“可如今，顾子谦已经看上了露露。至于你方绵……”
“你现在在顾子谦眼里什么都不是。那你自然在我眼里更加什么都不是了。哈哈哈……还想让我道歉？做梦吧你！”
方露得意的将自己带着超大钻戒的手指，秀给方绵看：“没想到吧，顾子谦会抛弃你而选择了我！”
“你看，这可是他给我新买的！花了一千多万呢！他还给我买了一辆200万的跑车。给了我一张不设额度的信用卡。你羡慕吗？后悔吗？哈哈哈……啊！”
方绵咬着牙缝，一把揪住方露后脑勺的长发：“我让你给我妈道歉！”
方露痛得眼泪直流。
姜艳上前护女：“快松手！再不给我松开，我就要报警了。”
何兰一听要报警，顿时慌了：“算了绵绵，都是自家人，别把事情搞大了！”
方绵就是卵足了劲儿的不松手：“我都已经忍了她们二十多年了，从今天起，老子我再也不想忍了！我就是要拔光她的头发，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
姜艳上了年纪，力气有限，根本撼动不了方绵分毫。
再加上一个力大如牛的何兰护着方绵，她更是无计可施。
情急之下，她拨通了顾子谦的电话求救：“子谦，你快过来一趟，方绵和露露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