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谈的事情,你怎么说?新的离婚协议书你拟好了吗?”
顾南娇望了他一眼,目光沉静,“我看你最近伤口好得差不多了,要是有时间,我们就把这事办了吧?”
他阴沉着脸站在那里,整个人宛如一尊没生息的雕像。
他还以为,她今晚谈成生意是要回来跟他一起庆祝,没想到,她拿到订单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他离婚。
已经迫不及待成这样子了吗?
看来,之前没提离婚,是没钱,现在赚到钱了,心里有底气,第一件事就是想走。
他忽地冷笑了一声,“随你吧。”
说完,面无表情走出了门。
霍时深去了今朝会所,关漠远在里头应酬,看见他来了,诧异了一下,“伤好了?这么快能出来蹦跶了?”
“没什么问题了。”伤口已经一周了,不疼,就是等长肉,要小心点别造成二次伤害。
“怎么心情那么差?”关漠远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笑意,“姨妈不是说,你今晚要跟小表嫂烛光晚餐么?怎么这会出来了?”
说到这个,霍时深喝酒的动作一顿,“她这么快就跟你说了?”
“姨妈分享了朋友圈。”
霍时深:“……”
这下丢脸丢到全家族那去了。
“怎么?是烛光晚餐不好吃?还是美人没有赴约?”关漠远一下就看出了问题根源。
霍时深的脸越听越黑,忍不住讽刺,“美人?顾南娇?”
“她还不够美?”
“没看出来。”霍时深气得闷了一杯酒,连倒几杯酒,全喝下去了。
中场,关漠远去了外面上厕所,回来,给霍时深带了一个消息,“我刚去上厕所,在外面碰到徐卿儿几个朋友了,你猜,我听到什么了。”
霍时深眼带探寻地看着他。
关漠远说:“她们说,晚上徐卿儿碰到了小表嫂,还把小表嫂骂了一顿,几个人在那讽刺小表嫂家境不好,妹妹有心脏病,妈妈是个保姆,还说小表嫂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小婊砸。”
霍时深静静听完,拧了拧眉,所以她晚上说那些话,是因为遇见了徐卿儿。
关漠远说:“表哥,你跟徐卿儿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了对付她爸爸,在假装追求她啊?”
“徐震山是一只老狐狸,不亲近她女儿,还真没办法跟他说上话。”以前是可以的,但徐氏在霍时深昏迷时,挖走了霍氏很多生意,因此现在徐震山很防着霍时深,也是怕被他报复。
“那几个女人呢?”霍时深问关漠远。
“哪几个女人?”
“徐卿儿的几个朋友,让他们进来包间,就说我想跟她们喝一杯。”
关漠远闻言,就知道表哥要教训人了。
关漠远出去把徐卿儿那几个朋友叫进来。
几人听说霍时深要请她们喝酒,都诧异了,有点不敢相信,“霍先生要请我们喝酒?”
“嗯。”关漠远笑吟吟地,把人请进了包间。
霍时深坐在沙发上深处,已经点好了10来瓶白酒,几个女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可是,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先生。”几人打着招呼,心里直打鼓。
点那么多白酒,到底什么意思?
“坐。”霍时深语气懒洋洋地让几个女孩坐下。
几个女孩不敢不听,互相推搡着,坐在霍时深旁边,如坐针毡。
“一起喝几杯吧。”霍时深脸上露出抹笑容,看着很好看,可就是莫名的阴森。
许统过来倒酒。
用的不是喝白酒的小杯子,而是用大酒杯,还不给加冰。
倒好了几杯,许统推到几个女孩面前,“这是霍总请你们喝的酒,喝吧。”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
她们是女孩子啊,怎么能这样喝白酒?还是纯的,会死人的。
见几人不动,霍时深自己喝了一口,淡漠道:“怎么?我请你们喝酒你们不赏脸?”
“不是!”女孩们摇摇头,不敢拒绝。
霍时深是什么人啊?
那也是霍氏的老总,是全南城女孩的梦中情人,权势滔天,她们怎么敢得罪他?
“那就喝。”霍时深的视线落在她们身上,眸底冰冷又锐利。
几个女孩不敢忤逆,战战兢兢地拿起酒杯喝酒。
霍时深这摆明是要整她们。
她们都不敢不喝,忍着难受喝完一杯,许统给她们倒上第二杯。
几个女孩脸色都铁青了。
“霍先生?”有个女孩害怕了,娇滴滴地问霍时深。
就这样喝下去,她们今晚都得进医院。
而且,她们连怎么得罪他的都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被整,心里实在有些委屈。
可霍时深还是那句话,“我请你们喝酒啊,不愿意?”
霍时深眸色凉淡,不显山不露水,没人能猜得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没有。”几个女孩不敢不愿意,喝下了第二杯酒。
然后第三杯来了。
几个女孩都快哭了,个个捂着胃,脸色苍白如纸。
“喝完这杯,你们就可以走了。”霍时深淡淡说完这句话,继续喝自己的酒。
他喝的也是纯的,但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他是自己要喝的,但她们是被迫喝下的。
可是,没人敢得罪他。
所以几个女孩硬着头皮喝下第三杯酒,然后互相扶着踉跄出去了。
有个没忍住,一出包间门就在走廊上吐了。
霍时深冷笑了一声,“活该。”
“表哥,你也太狠了,对几个娇滴滴的女孩都下得了手。”关漠远在旁边摇摇头。
霍时深不搭理他,继续喝酒。
*
一天后,白津墨给顾南娇打电话,问她合同的事情怎么样了。
顾南娇笑着说:“白先生,合同已经弄好了,你今晚有空吗?有空的话,跟我合伙人一起见一面呀。”
她想签合同,做生意都是越早签合同越早放心的。
“可以啊,我今晚有空的,就让我做东请顾小姐跟你的合伙人一起吃饭吧?”
“不用不用,应该是我们请白先生吃饭?”他可是甲方爸爸,她们求着他的生意,肯定是她们请他吃饭呀。
“好呀,那就谢谢你们的款待了。”白津墨没有再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