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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林望舒忐忑坐在走廊等待检查结果。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压力过大引起的月经紊乱。”
  医师开解道:“林同志,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想太多事了?放轻松点,想开点。”
  “好,谢谢大夫。”
  林望舒松了口气,离开前忽地又问:“今天怎么没看见你们医院的江护士?”
  大夫随口回:“江护士随军去临城了,过几天才回。”
  食堂里那护士的话得到了证实。
  林望舒脸色唰地一白,紧攥着单子的手瞬间冰凉。
  回到后勤办。
  林望舒竭力让自己陷入忙碌的工作中,才能控制自己不去多想。
  但还没过两天,就接到紧急通知。
  江丛羡的十营正在临城抗震救灾,现在请求支援,需要抽调两个营过去。
  林望舒亦在其中,负责后勤工作。
  出发前,林父以首长的身份站在最前方,朝即将奔赴救灾现场的同志们道——
  “此次救灾刻不容缓,身为军人,务必誓死谨记以人民群众安危为首要任务!”
  “救人,舍生忘死!救灾,奋不顾身!”
  林望舒站在队伍里,庄严万分行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整齐划一的回应响彻天地。
  ……
  当天下午,林望舒随着救援大队一同抵达临城。
  灾区阴云密布,大雨滂沱。
  林望舒和江丛羡隔着人群匆匆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便投入各自行动中。
  整整两天,军绿色的身影片刻不停穿梭在现场。
  对灾区所有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没人敢停。
  这天傍晚,随着一道惊雷闪电轰然降下,大地剧烈震颤!
  余震来了!
  临时搭建的医疗棚陡然崩塌!6
  将正好过来送患者的林望舒和江双双一同被压在石块下方。
  很快,余震停歇。
  救护队迅速赶了过来,可等众人搬动石块时,才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不妙。
  石块正好紧紧压在林望舒和江双双的身上,撬动一头,另一头必然造成更严重的挤压伤。
  情况紧急,救护员寻求江丛羡的意见。
  “江少校,先救谁?”
  四周的声音好似安静了下来。
  林望舒的胸腔被石块压得喘不上气来。
  她强撑着等了许久,却听见江丛羡说——
  “救江双双。”
  这一刻。
  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冻结。
  石块的撬动重重挤压着林望舒的心口,她猛地吐了一口血。
  心脏紧紧揪起,痛心泣血。
  林望舒彻底失去意识。
  ……
  再次醒来时,林望舒已经被送回了盛北军区。
  这是第一次,生病时江丛羡不在她身边竟让她松了口气。
  而林父事忙,只匆匆来见她一面后,便奔赴外地公干。
  住院整整一月,让林望舒唯一高兴的是,出院前一天,她收到了飞行员的录取通知,下周去首都报到。
  出院当天,林望舒本想自己回家,却看见了风尘仆仆赶来的江丛羡。
  没有问她的身体,江丛羡提起她的手提包:“走吧,送你回家。”
  一路无言。
  到了家,放下东西,江丛羡竟行色匆匆又要走。
  “我马上要去执行新任务,你在家好好休息。”
  夫妻两人一个月没见,此刻见上面还没说几句话,他又要走。
  林望舒的心狠狠揪起,出声喊住他:“江丛羡,我们聊聊。”
  闻言,江丛羡的脸色陡然冷沉下来。
  “任何事都比不过军令紧急!我现在没空照顾你脆弱的情绪!”
  他毫不客气地呵斥让林望舒神色一滞。
  鼻腔涩意窜起,她难以抑制的红了眼眶。
  两人之间的问题堆积已久,这次他再走,自己下周也要去首都了,难道这些问题就要随时间的累积而积压吗?!
  林望舒深吸一口气,强作冷静开口:“那我就长话短说,江丛羡同志,我当了你三年的妻子,如今我只想问你,在你心里有把我当爱人吗?”
  屋里陷入沉寂。
  林望舒定定望着面前的人。
  良久,她看见江丛羡冷蹙眉头,语气不耐至极:“这问题有意义吗?”
  他冷冷落下声音后,便直接大步离开。
  砰地一声。
  房门被江丛羡带上。
  这一刻,林望舒心口裂开般痛。
  她不知道此刻的江丛羡是否已经真的爱上了江双双。
  可她唯独能确认的是——
  只有他不爱她,也不会爱上她这件事,是如此明晰。
  也许……她该接受自己在江丛羡的故事里,只是个‘小角色’这件事。
  林望舒将目光落在那张录取通知单上。
  她轻声喃喃:“再见了,江丛羡。”
  一周后,林望舒从后勤兵正式转为飞行员,去往了首都。
  半个月后。
  江丛羡刚任务归来,就被政委喊了过去。
  “政委,是有什么任务要交代吗?”江丛羡问。
  “是关于林望舒同志的事。”
  政委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她怎么了?”听及林望舒的名字,江丛羡神色才有了变化。
  “林同志考上了飞行员,半个月前已经调去首都了。”
  政委的话让江丛羡一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政委又从桌面上推过来一张纸,语气沉重:“她临走前,让你把这个签了。”
  江丛羡低头看去,瞳仁骤缩。
  那是一张林望舒签好字的离婚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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