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宁紧攥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
短信界面,女人的信息还在涌入——
【不信是吗?副驾驶抽屉里有我的安胎药。】
程岁宁心头一震,整颗心如坠入极寒之地。
攥紧手机的手骨节发麻,她握了握拳头,逼迫手恢复知觉。
打开抽屉,桑皮纸包着的四四方方的一副安胎药就躺在里面。
她伸手去触,粗糙的手感,硌得她双眼泛了红。
察觉她动作,周温宴侧了侧目柔声问:“老婆,找什么呢?”
他语气安然,闻不见一丝不安。
笑着的梨涡里,蓄满了坦荡,真诚得刺眼。
刺在程岁宁心尖上,密密麻麻,满是苍夷。
她扯了扯嘴角,避开安胎药拿起旁边的口红扬了扬,竭力挥散眼底的痛:“我补个妆。”
她举起手机,借着手机屏幕的反光补妆。
她看见自己惨白如纸的脸,倒映在周温宴与女人的合照里。
横亘两人中间,突兀得像一个窥视者,窥视着别人的幸福。
倏然,她连拿稳手机的力气都没了。
身子一歪,侧身卧在座椅里,眼泪倏然落了下来。
明明最爱的人就在身旁。
可她的心却已从云端跌落到无尽地狱。
……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稳稳停在了周家别墅前。
程岁宁还合着眼。
周温宴轻手轻脚凑近,为她解开安全带:“小宁,到家了。”
他的衣袖随着动作下滑,手臂上的爱心贴纸不经意露出,大喇喇的闯入程岁宁视线。
不等她开口,周温宴不以为意地解释:“今早陈总带他小儿子来了公司,肯定是那臭小子干的。”
话落,他随手撕下来,揉成小团,直接丢到了窗外。
多拙劣的托词,她轻抚着周温宴臂上残留的贴纸胶。
暗想,他到底是何时开始撒谎的?
可她什么都没问,任由他抱着下车进了别墅。
她被轻手轻脚安置在客厅沙发上。
周温宴打开电视调到她喜欢的节目,在她唇边啄了啄:“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他挽起袖子,向厨房去了。
程岁宁张开手心,上面赫然印着四个渗血的指甲印。
原来很多事情早已露出端倪,只是她被全身心的爱意和相信蒙蔽住了眼睛。
骤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脑海响起。
【后悔了吗?】
久别的声音,让程岁宁理智回笼。
程岁宁颤抖地发出声音。
“小宝,是你吗?”
【是。】
程岁宁不是胎穿,来到这里的时候原主是20岁,而她在原世界才18岁。
他们如师亦友,在完成任务的路上,它给了她莫大的帮助。
除了原主的母亲和周温宴,小宝是她唯一信赖的人。
是她的背叛,伤了小宝的心。
漫上心头的愧疚让程岁宁哽了喉:“谢谢你肯原谅我。”
感动翻涌,程岁宁泪眼起了婆娑。
她还想说些什么,小宝却冷冷打断。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不跟我走?】
跟它走?
程岁宁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