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柔心里憋着一股怒火没处发,看郑蕾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关切和爱怜。
郑蕾也堆起了笑意,眼底却没有一丝真诚:
“只要苏阿姨不嫌弃我叨扰,我天天过来。”
说完她又顿了顿,像是难以启口的样子:
“就怕……”
苏思柔见她如此,赶紧拍拍她的手,道:
“怕什么,你天天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是叨扰。”
郑蕾低了低头,佯装担忧道:
“就怕宁宁知道了会不高兴。”
听到洛晚宁的名字,苏思柔明显收起了笑容,满脸嫌弃。
门外的沈沛然脸色本来难看,看到郑蕾提到晚宁,更是黑了脸:
“你来做什么?”
郑蕾看沈沛然的脸色很不好,赶忙站了起来。
须臾之间,眼眶已经红了一圈,楚楚可怜,声音也是软软糯糯:
“沛然,我知道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过来很冒昧,但我也是听说阿姨生病了心里着急才过来看看,我没有恶意的。”
“是不是宁宁知道了不高兴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眼眶的泪水就掉了下来,拿起包包就要走。
躺在床上的苏思柔急忙起身拉着她的手腕:
“哎呀,走什么呀,别走,你来看我,我乐意。”
随后又转头看向沈沛然,生气道:
“你去告诉那女人,我今儿个就认了蕾蕾做干女儿,女儿来看妈妈天经地义。谁敢有意见,就不要进我沈家的门。”
沈沛然看见苏思柔两副面孔,顿时明白晚宁为什么生气了。
想起晚宁提的离婚,虽然知道她只是在闹脾气,过几天她就会气消,还会重归于好。
心里依然无端的焦躁烦闷,额角青筋直跳。
但是——
若说晚宁是生他妈的气,也说不通。
她们今天早上才发生的争执,而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决定离婚,并且拟好了书面的《离婚协议书》。
他想到昨天晚上跟郑蕾……
忽然有种可怕的猜想,莫非是她看见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心中烦躁更甚。
——
回到酒店后的晚宁,打电话让任芊芊送来了她的行李。
芊芊看她衣服都被扯破了,脖子上、胸前还有几道突兀而又诡异的红痕,还以为她遇上了什么山匪强盗。
晚宁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跟她说了。
“啊?你是说,这些是都沈沛然弄的?”
“那个王八羔子,红杏出墙不说,还敢这么对你?”
芊芊又惊又怒,以前她怎么就瞎了眼,竟然觉得沈沛然对晚宁还不错。
“那你明天真的要去东环所上班吗?”
“要我说,你还是来我们任氏上班吧。省得看见那对狗男女倒胃口。”
晚宁淡淡道:“芊芊,谢谢你。”
“该来的躲不掉,我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他们吧。”
“是他们的错,我有什么好躲的,该躲的是他们。”
任芊芊在来之前已经派人暗中去调查了沈沛然和郑蕾。
在学校的时候,郑蕾一开始是不认识沈沛然的。
她认识沈沛然的时候,晚宁已经和沈沛然在一起了。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若是沈沛然一开始就喜欢郑蕾,为什么当初还要不顾家里的反对娶晚宁?
既然娶了晚宁,为什么还要和郑蕾纠缠不清?
狗男人真的是要挂在墙上才老实!
芊芊担忧地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她回去之后,晚宁给自已放了一浴缸的水。
褪去外衣,冰肌玉骨,身姿凹凸曼妙。
晚宁躺在浴缸里,在蒸汽的氤氲下衬得整个人又纯又艳,魅惑十足。
只是胸前几道红痕被水泡过之后越发触目惊心。
她努力地用手去搓,想搓掉那些污秽,却越搓越红。
洗完后,她穿着丝质睡衣,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没有回家住,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空落落。
以往即便在家,大多数时候,也是只有她一个人。
郑蕾和沈沛然,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婚礼上,还是学校里?
还有易延舟,好像很早就知道他们的事,他为什么要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