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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魏川从大朝会上退出来,却见四周官员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有些不明所以,但索性他积威已久,那些官员只是匆匆一眼,就别开了目光。
不远处,跟魏川交好的丞相走过来。
“南曜王,借一步说话。”
魏川点点头,丞相年近古稀,又是他的启蒙老师,向来得他敬重。
丞相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低声劝道:“王爷,恕老夫多一句嘴,哪怕您与王妃伉俪情深,也该为以后打算。”
魏川心下骤然不安起来,他定了定神:“老师这话是何意思?”
丞相往四周看了一眼,叹息道:“你惯来不理会市井流言,可知如今百姓间最为津津乐道的便是王妃不能生育一事?”
魏川猛然攥紧了拳头。
那夜的死士还未查明,他已经让府中人封锁了消息,为何……
他想到某种可能,心脏一直往下坠。
他朝丞相匆匆拱手:“老师,我先告辞。”
说罢,他便走出了宫门。
马车经过东街时,他看着眼前的茶楼,冷声道:“停下。”
魏川让马车停在那里,独自一人走进茶楼,要了个雅间坐下。
他推开窗户,四周的议论如潮水般涌来。
“听说了吗?南曜王妃似是不祥之人,身为女子,竟无法生育。”
“南曜王当初求娶公主的时候,可谓是轰动一时,没想到短短三年,就变成了这般结果。”
“南曜王府家大业大,若是无嗣,可太好笑了。”
“说不定是南曜王杀孽太重,才有此下场……”
魏川关上窗户,手指转着扳指,脸色却冷到了极点。
他就这么坐在那里许久,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扣扣扣。
“南曜王,苏家苏唯安求见王爷。”
魏川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冷冷开口:“不见。”
可下一刻,苏唯安却推开门走了进来。
魏川眼神瞬间变了,他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声音:“苏唯安,你找死。”
苏唯安一袭兰花纹内衫并暗色外袍,没有退后半步。
“王爷,臣女是听见外头人的议论才进来的。”
“王妃无后,王爷可以不管,可王府中的老夫人该如何遗憾?”
“臣女听说王爷与老夫人母子情深,难道王爷舍得老夫人抱憾而终吗?”
“臣女是真的心悦王爷,只要能入王府,臣女不在乎名分,更不在乎尊卑。”
“当年匆匆一瞥,王爷的英姿便入了臣女的心,而今流言四起,只有再娶一位侧妃,事情便可迎刃而解,王府不必处于风口浪尖,王妃更不用背上善妒的名声。”
“与其娶一位能让王府家宅不宁的侧妃,臣女是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魏川沉默着没有说话。
苏唯安却从他眼神中看出一点松动,她心下稍松,直直跪倒在魏川面前。
“臣女可以发誓,入王府后绝无二心,哪怕为王爷诞下子嗣后被休弃,臣女亦无怨无悔。”
魏川打量着看她,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
“你说的很动听,但本王还需斟酌,出去。”
苏唯安没多言,径直起身出去了。
出了房间,她的丫鬟连忙上前:“姑娘,可有受委屈?”
她听说苏唯安的计划之后,整个人都惊住了,此事若是不成功,自家姑娘一辈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苏唯安脸上闪过一抹志在必得。
“放心吧,王爷是个聪明人,我入王府的日子,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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