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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颂醒来以后,一脸茫然的看着房间,当看到一脸紧张的傅艳琴时,他忽然喊了句:“姑姑,易柠还没回家吗?”
“寒年,你别吓我啊。”傅艳琴一脸惊恐地走上前来。
韩颂挥开她的手臂,径直起身:“外面好像打雷了,我要去接她。”
傅艳琴颤抖着将韩颂拉住,不可置信地问道:“寒年,易柠走了,你看着她火化的啊,你忘了吗?!”
韩颂猛地将傅艳琴推开:“姑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最近跟易柠闹别扭是我不对,但我也想通了,毕竟是夫妻,我去接她回来,免得奶奶不高兴!”
傅艳琴看着自己侄儿洗漱换衣服的打扮,心底全是凉意。
她就这么陪着韩颂来到车库,看着他坐上驾驶室后,终于忍不住阻拦:“你准备去哪接她?”
这句话似乎问住了韩颂,他愣了愣而后抬头看向傅艳琴:“姑姑,那你知道在哪接吗?我这里痛,很痛,我要快点找到她才行!”
傅艳琴当场哭出声来:“你真是要逼死我啊!你说说你要是这么爱,当初为什么要眼瞎!害了这么多人!”也包括自己,但这话她没说出来,毕竟也是她造的孽。
韩颂握着方向盘,望着前方却没有聚焦:“是啊,我该去哪找她呢,她去了哪啊?”
傅艳琴擦掉眼泪,将韩颂从车里拖了出来:“我不管你为什么醒来以后就这样,我只是想让你清楚,这是报应,对我们两的报应!寒年,我救不了你,只能你自己帮你自己!”
韩颂冷笑:“救,我为什么要人救?我怎么了吗?”
傅艳琴摇头:“你很好,很好。既然醒了我就回去照看你奶奶了,还有……程铮跟我离婚了,以后别针对顾家了。”
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很苍凉孤寂,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韩颂张了张嘴,却怎么都喊不出口,柳青的话,宋宛瑜的遗书,顾千鹤的咒骂都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所有的悲剧都是他对姑姑的默认而导致的。
说到底,罪人是他,也是她。
韩颂忽然有些乏力的倚靠车门,静悄悄的车库似乎只有他沉重的呼吸。
他很想告诉自己,宋宛瑜没死,可真当亲眼看见那个活蹦乱跳的女人进入火化池的那一刻,他所有的信念都崩塌了。
没人偷换遗体,也没有所谓的假面具,假死更是不可能了,所有他以为的狗血桥段全都没有发生……
韩颂抬手捂住双眸,涩涩地笑出声来,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苦。
这之后,韩颂就再也没有去公司了,所有事宜都委托给了下面的得力干将,而他一个人就一直坐在宋宛瑜曾经住过的房间里,不停喝酒。
因为有人说过,人喝醉后,是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韩颂此刻一身酒气,一脸狼狈:“易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出来看看我!”
“易柠,你出来好不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肯出来,我收回以前骂你醉鬼的呼,我同意你一辈子喝醉,只要你在……就好!”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起来。
韩颂不可置信的一喜,当连忙脚步踉跄的冲向大门,当打开的那一刻,所有的笑容都彻底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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