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笑而不语。
小苍兰太容易害羞了,逗凶了,脸红得能滴血。
也好拿捏,和他在一个房间,自己想睡哪张床,想刷视频打游戏到多久睡,小苍兰都不会吭声。
穿好睡衣后,周雨在行李箱里翻翻找找,拿起水乳往自己脸上拍。
连着几天的舟车劳顿,皮肤干得起皮。
过了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闻到淡淡的信息素味儿。
里面承载的情绪太多了,岑溪等级比他高太多,闻着胸口闷闷的。
他皱了皱眉,不由得低声提醒道:“岑溪,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你等级太高,压得我难受,一会儿溢出去,会让其他Alpha闻着味儿过来,到时候,你出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岑溪努力了,但还是没办法很好地收住。
他只能道歉:“对不起,筑巢初期,所以……”
周雨翻了个白眼。
难怪不能控制信息素。
既然知道自己是,还要自己出来旅游。
正常情况不应该是在家里,让Alpha丈夫安抚自己和小朋友吗?
他闻着空间里愈来愈浓郁的小苍兰,无奈道:“那怎么办,总不可能让我难受一整晚吧?”
小苍兰的味道和他淡淡的栀子香还挺像的,但再像,也无法掩盖自己是个D级O的事实。
周雨有些嫉妒。
他要是A级,很多事情可以迎刃而解。
岑溪掀开被子,浅薄一层的被褥完全挡不住信息素的味道。
他又说了声“对不起”,下床拉开行李箱,拿出一件长袖的浅黄色休闲服披在身上,轻声道:“去前台,我们重新开一间房吧,今晚是我的问题。”
周雨哽了哽脖子,道:“那不能比这个房间差!”
“不会。”岑溪声音轻轻的,“给你开大床房,你带着你的东西搬过去就行了。”
岑溪没有精力再说别的了。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问题。
之前和周雨住在一起,是旅游团的安排,出于安全考虑,Omega单独住比较危险。
岑溪没意见,周雨想的是两个人一起睡可以分摊住宿费,这次旅游本来就是大出血,能回点血是一点。
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岑溪准备明天给导游说一下,下个景点订两个房比较稳妥。
前台,岑溪肤色雪白,里层穿着短袖短裤的睡衣,外面是一件宽松版的衣服罩着,将瘦削的身形衬托得更加娇小。
两条纤细的腿露在外面。
前台懒洋洋地查看剩下的大床房,最近旅游的人太多了。
房间所剩无几。
抬头看了眼两个小Omega,键盘敲得“哒哒哒”的,道:“没剩大床房了,顶层豪华的,要不要?”
周雨蹙眉问:“多少钱?”
前台亮出电脑上的价格。
周雨惊呼道:“抢钱呢?!”
比普通大床房贵五倍,这都快赶得上五星级酒店一晚的价格了。
周雨看了眼岑溪唯唯诺诺的模样,一看就付不起,嘟嘟囔囔无语道:“算了算了,委屈一晚算了。”
Beta前台闻不到岑溪若有若无的信息素,但是从大厅路过的AO却闻得到。
不少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还有些是极具侵略性,不怀好意的。
岑溪心理不适地拉紧身上的衣服,拉住周雨的衣角,道:“没事,我有钱。”
紧接着拿出一张纯黑金边的卡道:“刷这个。”
他想快点回去躺着了。
已经有Alpha试探的信息素靠过来了。
周雨等级低,反应慢,跟没事人一样。
前台一看见那张卡,表情一瞬间就变得极为尊敬,接过卡,看到上面的个人信息,正色道:“岑先生,请稍等,我立马给您安排。”
“您的行李我们马上派人送上去。”
刚刚还被漠视的周雨,看着前台恭恭敬敬的模样,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深藏不露的岑溪。
岑先生?
他这辈子还没人称呼他过先生。
下一秒,前台带着得体的笑容看向他,唤道:“周先生, 您是岑先生分开住,还是?”
周雨:“……分开。”
这算是自己跟着沾了光吗?
岑溪接过房卡,在前台上的引领下,飞快地上了楼。
他已经受不了大厅一些不检点的Alpha对他的撩拨了。
特别是坐在角落里,几个纹身,五大三粗叼着烟的Alpha,对自己几乎已经到了视j ian的地步。
腺体微微发着热。
岑溪落荒而逃,
顶层需要房卡才能刷上去,安全性更高。
周雨和岑溪的房间挨在一起,经过刚刚的事情,周雨对岑溪的态度也变了些,轻声道:“如果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好,谢谢。”
行李很快就送了上来。
在安全的环境下,岑溪坚持不住地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信息素如潮水般倾泻而出。
他难耐地双腿夹着被子,拿出橙花提取液,握在手心里,细细地嗅着。
不够,完全不够。
岑溪逐渐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周身冷汗涔涔。
他颤颤巍巍地翻身,拿出自己治疗抑郁情绪的药片,往嘴巴里灌。
胃被胀得冰冷难受。
心理医生建议他四处走走,纾解心中郁结。
但是,自己一个人好像不太行。
没有终身标记自己的Alpha陪伴在身边,他的难过悲伤,仍旧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坚持了几天,还是病发了。
明天没有力气去爬山了。
岑溪迷迷糊糊地给导游发了自己不舒服的消息,闭上眼眸喘着粗气。
天花板的灯光光线逐渐模糊,像黑幕下的星光,遥不可及。
岑溪把略微刺眼的灯关上。
在本能驱使下,一只手往下滑。
另一只手打开试管,浓郁的橙花信息素爆满房间,像裹了蜂蜜,粘稠腻人,勾得人湿哒哒的。
岑溪翻过身,指节发白地攥住被子。
高契合度的信息素让他全身滚热的气息稍微平静,他浑浑噩噩地点开手机,在意识紊乱下,拨通了电话。
沉稳的男声低哑性感,岑溪听到熟悉的声音,仿佛暴风雨中跑进一个舒适温暖的小木屋,焦躁的心情,片刻趋于平静。
“喂?”
“岑溪?”
岑溪喃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