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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苏语鹿这句话,秦思思彻底放下心来。
  “语鹿,我向你道歉,是舅妈太过于莽撞了,听风就是雨。”
  其实苏语鹿空口白言,漏洞百出,即便是做了解释,也有很多地方不能去细想。
  秦思思可能也并不想知道真相,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依旧是她心疼的侄女。
  岳森只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堪。
  笑眯眯的打着圆场:“好了好了,都是误会,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好了。”
  苏语鹿脸上也撑起一个笑来,转身看向何子帆,他紧握在裤侧的手一松,看着她的眼神却是悲凉。
  但此刻的她,顾不上他。
  她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精神去谈情说爱。
  后来几天,何子帆几次想单独找她聊两句,都被苏语鹿找各种借口回避掉了,要么就是待在秦思思看得到的地方。
  何子帆眼里有挫败,有生气,表情冷硬地看着她。
  两人之间的古怪气氛,一直延续到何子帆暑假结束,即将回江城。
  周然那边也办理好了一切出境手续。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是一串陌生数字。
  薄司寒好像没有什么固定的电话号码,但他总能找到她,而语鹿的手机也被动过手脚,她每打出的电话都会自动录音传到他手机里。
  接起电话,听筒里薄司寒沙哑低沉的嗓音:“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询问日常生活的标准问句。
  这段时间,他会在任何不经意的时刻突然打电话过来,不管她是在上厕所,还是睡觉,还是在干别的,都要把自己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他。
  一开始他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她的行为,让她浑身不自在。
  以为早晚有一天会被他这种变态的控制欲逼疯。
  但渐渐的,似乎就没了什么感觉。
  “看书,吃饭,睡觉,还有……打包行李……”
  其实她现在就在打包行李。
  薄司寒迟疑了一下:“周然没有跟你联系吗?”
  “联系了啊。”
  周然通知她是后天的飞机,她问他会去哪里,周然却只是说是海上的一个私人岛屿,地图上也是找不到的,她知道了也没用。
  “他没有告诉你不用收拾行李,那里什么都准备好了?”
  苏语鹿沉默了片刻。
  “不是要回北城念书吗?”
  何子帆都要开学了,意味着她也要开学,步入新的人生旅途。
  但是,她这份录取通知书来的太过于诡异,她都没想好该怎么跟家人解释。
  “想清楚了?”薄司寒的声音响在耳边。
  苏语鹿觉得薄司寒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
  明明就是他不让她回外国语大学。
  “无所谓了。”
  上次秦思思的态度已经摆明的很清楚。
  曾经她觉得舅舅家是自己的第二个家,现在却颇有种寄人篱下之感。
  她已经不可能在这里长久待下去。
  去读书是她现在最好的避风港。
  她的回答,让薄司寒很满意。
  “需不需要我帮忙?”薄司寒磁性的声音就这么飘进了她耳朵里。
  “什么?”
  “一个谎言,需要千万个谎言来圆。你不太会撒谎,不如求我帮忙?”
  薄司寒的语气耐心低缓,苏语鹿脸上讪讪的,他在嘲笑自己撒谎撒的很烂。
  “还是算了吧。”苏语鹿扯动嘴角,却对他实在是信任不起来。
  然而,没等苏语鹿回话。
  他声线冷淡:“既然跟了我,该为你考虑的都会为你考虑的。”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语鹿以为他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插手。
  总之,家里人都以为她回外国语大学读书,实际上她却转校去了政法大学。
  等一切迎刃而解后。
  她还是给薄司寒发了一条感谢短信。
  那边很快回复:
  “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苏语鹿抿唇,没回。
  她可没什么心情跟他调情。
  薄司寒那条消息发过去,足足等了五分钟,忍不住点开看了三次,也没有等到苏语鹿的回复。
  有些无聊的将手机屏幕反扣在桌面,调整了下坐姿,狭长的眸子半眯,视线若无其事的扫过桌子对面的叶珊,神情淡然。
  茶室里早就清场,只剩下两人,连保镖也去了外面。
  叶珊脸庞神色严肃,眼睛又红又肿,明显有泪水泡过的痕迹。
  盯着他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我真的累了。”
  薄司寒似笑非笑,心理学他比谁都会。
  “找我什么事?”
  叶珊怔了一下,这才感知到眼角有泪滑下来。
  “是不是只要我不找你,你就永远不会找我?”’
  “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一次性要把这三样演全了?”
  男人表现得体,散发着属于他的无形风采,他还很冷静。
  叶珊这才发觉,自己主动来求和的举动多么没品。
  回忆汩汩地从心坎上不断地冒了出来,曾经他对她说,只要他还是男人堆里无人可及的王者,她在女人堆里就一定是众人仰慕的女神。
  在这让她在失落的同时,渐渐感到屈辱和愤怒。
  “既然我对你并没有那么重要,那就一次性说清楚,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
  她拿起手包,愤然起身。
  刚要折身,就被一条修长的手臂、力道极大的手掌,给挡了回去。
  “你放开我!”叶珊很是挣扎了一下。
  冲口而出的反抗被一声低沉的命令给制止。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抬手一推,把她回了卡座,叶珊脚步不稳地往后倒,狼狈不堪地坐回沙发。
  男人俯身下压,镜片后的双眼射出冷光。
  逼仄的空间里瞬间充斥着让人迷醉的香烟味,是属于薄司寒的味道。
  他紧紧地盯着她,声音低磁,沙沙地摩挲听者的耳膜,话语温柔:“又说什么傻话,你明知道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那个女人算个什么东西,给你提鞋都不配,我留着她还有用,等事情结束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放心,我压根就没碰过她。”
  薄司寒诚意十足,没有多少情绪的外露,却是一副对叶珊势在必得的模样。
  抬手抽出一张面巾纸,温柔擦拭她眼角的泪痕。
  “我爱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该质疑这一点。我会娶你,你也必须嫁给我,但你要给我时间。”
  女人是用耳朵来确认男人的爱的。
  再聪明的女人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叶珊眼泪决堤,理智在此刻脆弱软烂,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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