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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青隐掌心直冒冷汗,三年前寒城大旱,爹娘说要去运送一批粮前往寒城救济百姓。
  她当时问为何要亲自去,明明有镖局的人可以护送,但爹娘并未回答,只说让她等他们回来。
  后来便是顾家说在途中偶遇山匪,带的人手不够损失惨重,得到爹娘的搭救,这才逃出贼匪之手。
  可当年她托人寻了又寻,就是找不见尸首。
  那些不是山匪,那些是刺客。
  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姜青隐心口顿感撕裂般抽痛。
  只见她双手捏紧椅栏喃喃:“阿爹,阿娘。”
  “小姐,你没事吧。”
  姜青隐摇摇头,又问聿风:“那你可有找寻过他们的踪迹。”
  聿风写道:这三年来我找过很多次,但是毫无踪迹,就像是所有人凭空消失一样。
  姜青隐眉心紧拧,到底是谁,当年运送粮车的人足有一百六十四人,这么多的人不可能平白消失。
  当年她也找过这其中运送的人,可却毫无消息。
  但倘若真的是刺客,这些人总归是要有痕迹的。
  看来还得去大理寺再查一次才行,不过只能等阿焰回来,她才有机会查探。
  姜青隐只觉头疼欲裂,揉了揉额头道:“聿风,那你之前为何没有出现,你多大了,住哪里的,都吃什么?为何会是阿娘的死侍?”
  这时寒露答道:“小姐,我昨日问过了,他说他一般睡在树上,方便听哨音,吃穿的钱就是揭榜抓人拿赏钱。”
  聿风又拿纸补充:出生时便是死侍,十岁时跟随的小姐,如今二十有六,那年你刚出生两岁,小姐做了两个竹哨,一个给了你。
  :但是小姐的那份从未吹响过,最后消失时也没有。
  :只是他们临走前一天我偶然听见,小姐本想回来告诉你一些你该知道的事,还有这竹哨的作用,可她再没有回来。
  见字,姜青隐鼻尖一酸,阿娘不吹竹哨,怕是害怕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她的女儿同样也会遇到危险。
  她这在用命护她。
  良久,姜青隐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怪我太蠢,这几年苦了你了,想必阿娘在时,你们定是吃穿不愁,你以后便住在后院吧,那里宽敞无人会去,我若是有事出门会提前通知你。”
  聿风点点头,寒露将其带下去安顿。
  俩人走后,姜青隐这才摇摇晃晃走上床榻休息。
  睡梦里,她又回到了幼时,阿爹每天举着她:“哎哟,小隐儿又长胖了。”
  阿娘瞪阿爹:“去去去,什么长胖了,我们隐儿才不胖,阿娘亲亲。”
  那时家中困顿,她总想吃肉,可一吃肉就闹肚子总是跑堂。
  阿爹在外面买了肉饼将肉吃了将饼塞给她:“隐儿多吃些,这样才能长高。”
  可她才吃一口,那饼就被阿娘夺走。
  “说了多少次吃肉闹肚子,还吃。”
  阿娘手拿戒尺打过她后,又满院的追着阿爹打。
  后来家中富贵她亦长大,阿爹阿娘做了数不尽的好吃的。
  “只要我们隐儿想要,阿爹一定会想办法给你。”
  “我们小隐儿多吃一点,要平平安安长大,以后有阿爹阿娘在,没人敢欺负咱们隐儿。”
  有阿爹阿娘在,没人敢欺负她。
  可是阿爹阿娘已经不在了。
  .........
  次日,临近午时,顾家。
  “侯爷上朝回来了。”
  顾侯进门,丫鬟家丁们上前欲摘冠帽褪官服。
  但是顾侯面色凝重的让这些人全退下去。
  “侯爷,你回来了,这一路可辛苦?”
  顾侯夫人笑道,欲上前帮忙褪去官服。
  顾侯瞪一眼她,将手臂一甩:“你还好意思说,你前两日在那诗画会上做的事为什么回来不说?”
  顾侯夫人脸色慌乱。
  顾侯坐在椅子上没好气道:“你可知道就这事,那素来与我不对付的宁国公在朝上说的头头是道,惹得圣上龙颜不悦,对我极为不满,命我好好管教内宅。”,又指着顾侯夫人:“好好管教你。”
  顾侯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坐下道:“侯爷,你难道不知我做此事是为了咱顾家吗,况且此事也并无罪可言,难不成他林书衡一点错没有?”
  顾侯爷冷哼一声,一拳捶在桌子上:“提起那林老贼我就气,今日那宁国公还没说到他呢,他倒是出来先承认罪责,说什么他管教不严才酿下此等大祸,将此事全推给我们了。”
  “但此事终归不成定性,圣上只说反思并未追究,这已是最好的结果,只怕圣上心中对我顾家不复往日。”
  顾侯夫人叹气:“说到头都是那姜青隐害的,既然圣上对咱顾家不满,那咱们近日行事可得小心点。”
  “这几日安排的计划全都毁了,连晏儿也受了伤,那柳氏可如何出来,万一定罪那孩子就不保了,上次长公主与晏儿一事也被那毒妇给搅黄了,等晏儿好些,让他进宫再去讨讨长公主的欢心吧,至于柳氏,侯爷你在想想办法吧。”。
  顾侯爷道:“那贼妇就用这个要挟我们,她不会动那孩子,这几日为避风头,你就先在家中呆着别出去,晏儿养养伤,等这几日一过,我自有办法。”
  顾侯夫人亦无奈地点头。
  不知是身子太乏还是何原因,姜青隐一觉睡到暮色时分。
  等醒来时,外面日头已临近山头。
  这时她想起凤盏,明日便是最后一日,早些差人送到铺子里去才是。
  姜青隐起身弯腰将床下的机关点开,床的夹层中慢慢伸出一个盒子。
  将其打开时,里面却空无一物。
  姜青隐瞳孔猛地一缩,将盒子里的东西翻了个遍。
  东西呢?
  姜青隐心中一沉,仿若千万个重担同时压在心头。
  她明明放在此处了,是谁拿走了,谁会知道她床头有个机关?
  想至此,她扬声唤寒露进来:“寒露。”
  “小姐,你醒了,我帮你洗漱吃些晚饭吧。”寒露与尾牙进来。
  姜青隐蹙眉:“尾牙,你去问问门口的守卫,咱们走这几日都有谁来过咱们的院子。”
  尾牙见她神色凝重,忙点头前去。
  姜青隐将衣衫穿好,冷静下来。
  在这姜府能进她院子的只有大房二房之人,只要将人在明日前揪出来找到东西即可。
  这时尾牙进来:“小姐,守卫说并无人进来过。”
  “无人进来?”
  尾牙点头。
  沉思片刻,姜青隐吩咐寒露:“寒露,你派几个家丁将所有的丫鬟婆子全押到西苑居,包括大房二房的人,就说我屋里丢东西了。”
  寒露一惊:“小姐,这全府上下可有三百多号人呢。”
  “照做就是。”
  “是。”寒露领命离去。
  尾牙端着点心:“小姐,吃点东西吧,你都一天一夜没吃了。”
  姜青隐虽不觉得饿,但拿起好几块点心就着茶水硬吃了下去。
  她清楚地知道现在不饿,只是因为人在心急憋气的时候不会感觉到饿。
  今夜可又是一个不眠夜。
  不一会的功夫,西苑居的院子站满了人。
  寒露上前道:“小姐,人都来了,只是二房今日不在,说是施粥还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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