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垣手里捧着冷掉的硬馒头,被烤地瓜的香味馋的不停咽口水,连亲祖母晕倒都没发现。
“二……二叔,你平时最疼我,可以分我点儿地瓜嘛?”
萧焕山望天假装听不见。
江春莲不屑地嗤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疼你?那还不是因为你缺心眼最好骗?稍微捧两句便对我们予取予求。”
再加上那老刁婆最疼这小孙子,从不对萧景垣设防,她可没少借着小傻子的手,从老太婆的私库里面拿东西。
萧景垣咬紧牙关气得不行,眼看又要爆发战争。
谢绾宁捡起块石头扔在萧景垣身上提醒,“大孝子,你好歹先去管管你最爱的祖母啊!”
“关你屁事!要不是因为你这丧门星,我现在至于遭这罪?”
萧景垣原本就因为只能啃冷馒头,再加上被江春莲给奚落一顿憋着满肚子气。
见谢绾宁这种人都能骑到他头顶来,更加将气全部撒在她身上。
萧景衡的脸色瞬间变冷,“你是觉得我现在请不动家法?如果再被我听见你不尊重嫂嫂,想必自己知道后果。”
“嫂嫂?就她?大哥你莫不是忘记她是怎么对咱家的……”萧景垣还想再说,却陡然看见萧景衡的表情。
他大哥平时性子清冷不爱说话,好像对什么东西都没有感觉,对什么事情都可以包容。
可若是真的生气起来,只看眼神都能吓死人,他怎么敢和这样的萧景衡对抗?
萧景垣顿时如锯嘴的葫芦似的不敢再吭声,忍着委屈将萧老夫人拖到旁边去休息。
“景垣他……只是心性简单,容易受外人挑唆和影响,如果冒犯到你,我替他给你道歉。”
谢绾宁故意板着脸严肃地说:“替他道歉?不如你以后连吃喝拉撒都替他吧!没有谁是天生不懂事,都是被你们惯出来的。”
她不用看相都知道萧景垣为什么是这种德行。
从小没有父母教养,祖母隔辈亲无底线溺爱,再来个习惯替他擦屁股的亲哥,不被养成废柴都是奇迹。
眼看萧景衡还想再解释,谢绾宁直接将人按住,“行了,我又不会吃了他,这事你别插手,我自有办法解决。”
她还不至于和小屁孩计较,这娃说好听点是性格单纯,直白点说就是个二极管脑子。
这就是她必须要将宋青烟那个白莲花弄走的原因。
没有人在中间挑事,她才能着手调教整治熊孩子和老糊涂,家风和谐可是有助于紫微星稳固命盘的。
萧景衡张了张嘴,觉得谢绾宁可能是误会他的意思。
他的出发点并不是要包庇萧景垣,而是担心她会因为那句话而难受。
另外一边,谢绾宁正想去和熊孩子比划两招,发现萧景垣已经累的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
“过来,给你上个药,咱们早点完事也好早点休息。”谢绾宁扑过去便要扒他的衣领。
结果中途被攥住手腕,萧景衡脸颊的红慢慢延到耳根,声音窘迫地说:“我自己可以来。”
“那行,够不到的地方喊我,我等会儿要来检查的。”
她估计是最希望萧景衡将伤养好的人,早点放下负重轻松赶路。
说完后,谢绾宁便背过身去脱掉鞋袜,今天背着萧景衡走过来,脚底已经被磨出水泡。
迅速处理完身上的伤之后,谢绾宁转身准备去看萧景衡的伤势如何,恰好撞见他解开衣裳露出背部伤势。
“还是我来,你估计够不到。”取个药的时间,发现萧景衡又将衣裳给穿了回去。
谢绾宁简直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登徒子,萧景衡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再说,她对满身伤痕没剩几块好肉的身体能有什么想法?
直到看见萧景衡连脖颈都染上红色,谢绾宁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害羞,顿时觉得有点意思。
她差点忘记这是在保守的古代,不过萧景衡这副矜持的模样,她就越觉得逗弄他好玩。
不由分说直接扒下他的衣服,然后拿来药粉均匀地撒在上面,“我们是夫妻,这点程度算什么?”
这点程度?萧景垣有被谢绾宁的虎狼之词给震惊到,知道她泼辣,可没想到这么生猛。
做完这些之后,谢绾宁又在原地做起拉伸,这样可以有效防止明天起来后肌肉酸疼。
萧景衡脸上的温度久久没有降下来,目光出神地盯着谢绾宁看,最后实在熬不住困意睡过去。
谢绾宁运动完后,也和衣在杂草上面躺下来休息。
她倒是挺习惯这样的生活,从前修行的时候,经常被师父带着去野外生存。
翌日,第一缕阳光照下来的时候,官差便开始粗着嗓子喊人起来继续赶路。
谢绾宁被那动静给吵醒后,便坐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准备去扶萧景衡起来。
萧景衡也早就醒来,平常他起来练武的时间比这还要早,已经是多年养成的生物钟。
倒是萧景垣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身上全是懒筋,这会儿正哼唧着赖床不想走。
附近的官差见状立刻提着鞭子过来,抬手准备照着他脑袋抽去。
“哎!等等,他本来脑子就不好,这一下去估计会被打傻。”谢绾宁见状连忙拦住那官差。
官差不爽地吼,“怎么,你是要妨碍我们执法?信不信连你一起打!”
“怎么会,我是说抽脑袋他更起不来,你照他的屁股抽,那里肉厚抽不坏,而且贼疼。”
官差似乎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小祖母子,便采纳她的建议,挥鞭抽在萧景垣的屁股上。
“啊呀!祖母啊!”萧景垣疼得直接跳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随后感觉到身子像是被马车反复碾过似的疼,“哎呦……我这是快要死了嘛?”
“你大哥伤这么重都没事,你在这里嚎个鬼。”谢绾宁催促着他走,这熊孩子纯纯欠练。
正好,这几千里的流放之路,足够他好好历练一番。
萧老夫人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拿着根树枝当拐杖走,时不时就要停下来捶捶老腰老腿。
早饭不出意外又是冷馒头,可萧老夫人和萧景垣已经没有心气再抱怨,再过两天他们连这都没得吃。
“给,你们俩分着喝。”谢绾宁递给这对悲惨祖母俩一个水囊。
萧景垣嫌弃地皱眉,“你这女人有这么好心?该不会是想害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