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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吟将茶放在桌上,也顺势坐了下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倦意。
还没到卯时就被衙役给叫了起来,现在天都亮了,她也有了些许的困意。
只是想到谢遇安还在,她还真不敢睡,毕竟他来的有些突然,也无法对他那么快卸下戒备。
谢遇安端起茶,抿了一口。
他抬眼,眼前的还是乔吟一副男人的装束,见她回来时背着仵作的工具箱,紧绷的嘴角不觉又弯了下去。
不记得他了,却还是记着她的“老本行”。
乔吟打了个哈欠,无意间对上谢遇安的视线,她秀眉不由一蹙。
他那是什么眼神?看似在看旧人,却又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谢遇安恐怕看到那工具箱,也应该知道她是仵作。
仵作出了府衙就是贱民,人人都嫌晦气,恐怕他那眼神里也有带着对她的几许不屑。
男仵作尚且被如此看,若他知道她是女儿身,估计还不知道用什么嫌恶的眼光看她。
谢遇安见她扭头,还是带着几许不忿的意思。
他有些怅然,多年以前,乔吟也是个活泼直率的女子,只是因为后来的种种,她什么事儿都开始往心里藏。
两人各怀心思无言面对面的坐了一会儿,还是乔吟撑不住了,她又打了个哈欠,揉着干涩的眼睛道:“你若是累了去西边儿厢房歇着吧。”
说完,站起来往东厢房走了进去。
奔波了近两日的谢遇安也有了些疲惫,他起身往西厢房走去。
“叩叩叩——”
院门的敲门声止住了他的脚步。
谢遇安蹙起眉,看向东厢房,里面没有什么动静,许是乔吟睡沉了。
他几步走到院门前,将门打开。
“锦言,我给你带了……你是谁?”
秦奕看着谢遇安,原本的笑容被震惊取代。
除了陆瑾之和乔吟,他就没在这院子见过其他人,眼前这男人是谁,怎么还能来开门?
谢遇安看着这个不过二十五的瘦弱男子,听到他唤“锦言”,眉头更是拧成了一个结。
还没等他回答,秦奕着急忙慌的冲进去:“锦言!锦言!”
“闭嘴!”
谢遇安阴沉着脸,冷冷的低声斥了一声。
他瞥了眼东厢房,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心才稍稍静了些,但面对这个东张西望的男人依旧没好脸色。
秦奕被谢遇安这一声给唬住了,他悻悻收了声。
他虽然有些惧谢遇安身上莫名的压迫感,但还是壮起胆子瞪着他:“你是谁?锦言呢?你把她怎么了?”
看他那缩头缩脑的模样一口一个锦言,谢遇安打心眼的厌恶。
他眼神一冷:“你是何人?”
秦奕紧抓着手里油纸抱着的烧鸡,吞咽了几下:“这,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要不说清楚,我可要去报官!”
虽然嘴上这么说,秦奕心中却已经有些发颤。
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比陆瑾之不知道可怕了多少,哪怕一眼都好像就能看清他心中所想。
谢遇安不语,但眼中的不耐也越来越明显。
好一会儿,东厢房的门突然开了,睡眼惺忪的乔吟从里面走了出来。
“锦言!”
秦奕大喊一声,像是看见救星一般窜到她身边。
本只是想起来喝口茶的乔吟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秦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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