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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乳母过来的间隙,怀中的孩子哭的越发厉害,春兰只能抱着他轻声细语的哄着。
许长颐见她这般,只哼了一声:“没想到如今你对待孩子竟这般有耐心,若是……”若是以前能够这般对他柔声细语的说话,他又何至于这般。
春兰的脸色一变,只心底恼怒道,这是她的孩子,她自然有耐心对他。
“若是你当初愿意留在相府,如今也应当是个妃位了,若是与朕有了孩子,”许长颐顿了一下,随即看向春兰怀中面色一冷:“可比如今这个柳夫人当的快活些。”
春兰只身子一僵,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半晌还回过了神。
“陛下莫不是忘了,当初在相府伺候你时喝的那碗绝子汤?”
“若是那汤药真的管用,你如今又怎么会生下这个孩子。”
春兰冷笑了一声:“如果现在我还留在你的后院,那我这辈子便不会有孩子,你早就应该明白才是。”
许长颐只眉头一紧:“放肆!”
眼见他要发怒,春兰便住了口,毕竟她本意并不想激怒他,毕竟孩子还在这里。
乳娘抱了孩子下去喂奶,就算是她在不情愿,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抱了下去。
待门重新关上,春兰这才转头望向他,见他阴沉着脸并没有开口,缓了半晌之后才淡声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她实在不明白,毕竟她早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就算如今他当了皇帝,她的选择也不会有一丝改变,她明确的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许长颐这样的男子,况且他们俩的三观本就不合,若是他强行把她带进宫,最终的结果一定是让她越来越恨他而已。
等到恨意积攒到一定程度,春兰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用死来报复他。
正是因为在现代经历了一次死亡,所以她才不想经历第二次,毕竟死之前的感受真的太过于难受,所以尽管艰难,她还是想活着。
本来在这个世界,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能够接受这里的一切重新生活的,可却因为许长颐,这简单的愿望难不成又要再次破灭了吗?
“如今锦瑟看上了柳行舟,你与她主仆一场,她的性子你比我清楚,即便如此你也不肯放弃柳行舟吗?”
许长颐的声音传进了春兰耳中,让她回过了神来。
手中一痛,她下意识的向手中看去,这才看见自己手上的指甲不知何时竟断了,有血从指甲缝里流出,可见她刚才用力之大。
“何苦这样折磨自己?”许长颐皱眉走了过来,把她紧攥着的手摊开,撕下一块布欲给她包扎。
“不用。”春兰一甩手,便让他扑了个空,手中的布也掉在了地上。
春兰冷冷的望着他,见他因为她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于是便道:“许长颐,四姑娘怎么会看上柳行舟,这里面必定有你的手笔吧。”
这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当初选了柳行舟,自然考察过他的人品,无论如何,她也不相信他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只不过如今的许锦瑟已经是公主,权高一级压死人,想必柳行舟也忍得必是艰难。
听到她所言,许长颐只背过手转过了身,半晌之后在看过来,眼中便带着决然冷声道:“是又如何?四妹妹一个公主,难道还配不上他不成,这就当是朕给他的一点补偿。”
春兰无语了,只觉得自己完全不能明白他的心理,她只紧绷着唇,再也不想说一句话。
如今外面天色昏暗,若是晚间柳行舟发觉她没回来定会出来寻她,若是撞见这一幕,春兰只闭上了眼睛,不想再想下去。
见她默然不语,许长颐只无声的打量着她,或许是刚才的话起了作用,他觉得此刻的春兰确实安分了些,只见她闭着眼靠坐在椅子上,发钗早已经在刚才下马车时从头上掉落,如今只素的不能再素,可这份素,再加上她周身清冷的气韵,只让他有种想要狠狠践踏的冲动。
这几月来,只要一想到她曾躺在柳行舟身下与他行夫妻之事,他就恨不得立即提刀剁了他。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她身前,手还没有触到她的脸,便见春兰却已经睁开了眼睛。
许长颐的心猛的跳动了一瞬,后只收回手抵到唇边轻咳了一声。
“什么时候能放我们回去?”春兰启唇问道,毕竟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况且如今她与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她心里知晓,无论她说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没用的,既然没用,不如不说。
此话一出,她便见他转头看了过来,盯上她眸子的那一瞬,他只讽刺一笑:“你回哪去?难不成还要回到柳府继续与那柳行舟卿卿我我,”说到此他脸色一变:“你休想!”
春兰的身子不自觉的有些发凉。
还没待她回过神,便被他伸手给拽了起来。他不顾她挣扎,只抱着她大步迈进了后面厢房内,然后拨开床帐,把她压在了床榻上。
手脚都被他压制着,春兰只觉得身上使不上一点力,并且不知为何,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脸,她的身子竟隐隐发起烫来。
她只觉得非常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想了许久才找到身体异状的来源,他竟然在房内点了催情香。
以往在相府中他虽用过,但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她早已经记不清是什么香味,一开始进房也只觉得这香味有些熟悉,但只当是平常会用的香,并没有在意,可没想到他竟在她进房前就已经点上了,如此看来打的什么主意也已经不言而喻。
随着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压在身上也越发沉重,春兰的脸霎时间便变得煞白。
她只别开脸伸手想要摆脱他的禁锢,却被他压制了个彻底。
他低头吻在她耳畔,春兰只躲着声音发颤的道:“许长颐,不要。”
声音已经近似于哀求,再也没了平日里的淡然,可听在许长颐耳朵里却并没有升起半分怜意,只觉得心头涌上几分酥麻。
他眸色不由的又暗了几分,只低头亲吻着她的额角道:“不要什么?”
他刻意的问话只让春兰暗自咬牙,但又想此刻催情香的作用已起,若是惹怒他,必会被折辱,看来如今只能智取,于是她只闭上眼睛道:“不要碰我。”
若是平时这样的话必会惹得许长颐不快,可如今这般境地,听到此言他呼吸不由的便又急促了几分。
眼见他的手已经要上前来扯她的领口,春兰只再次叫道:“大爷!”
许长颐停了手望着她,只眸中快要冒出火来,他哑声道:“你要说些什么?”
春兰只睁开眼望着他道:“你不是想让我进宫吗?我可以进宫,只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许长颐定定的看了她许久,只嗤笑:“说来听听,”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只望着她眯眼道,“若是不是朕爱听的,你便不要开口。”
春兰只道:“你先放开我。”
许长颐半信半疑的把她放开,左右如今外面都有人守着,她也走不了,况且她的孩子还在他手中,他只想看看如今她还有什么想说的,毕竟明明一直都不想进宫,如今却突然转变的心思,还是在这个时候,没有鬼才怪。
松开了禁锢,春兰只坐起了身子道:“若是你做不到,就放我离开。”
许长颐只垂下眸子,盯着她冷笑一声,随即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如今没有资格威胁朕。”
春兰只伸手推开了他的手,强迫自己在心中冷静下来,然后停顿了半晌之后道:“只要你把后宫的那些女人都休了,立我为皇后,我便跟你进宫。”
听得此话,许长颐的脸色只变得寒凉无比,半晌之后,他才讽刺一笑:“春兰,你竟还如此天真,如今朕已经是皇帝,后宫的那些女子个个都有用处,你一个奴婢,倒真的敢想!”
“既然做不到就放了我。”春兰只强自镇定下来,然后极为认真的看着他道:“既然已经那么久了,那我便跟你说句心里话,我虽为奴婢,但从未觉得自己出身低贱,你既然这般看不上我,又何必非抓着我不放?大爷,当初春兰便说过自己无心攀龙附凤,为人妾室,如今即便你变成了皇帝也一样。”
听得此话,他脸色便立即闪过一丝惊怒。
“别的女子我都可以解决,只不过皇后如今还不能动。”许长颐只看着她问道:“就算她们住在宫中,我也答应你绝不碰她们一分一毫,不知这可能够?”
“不能够。”春兰冷眼看着他。
如今催情香药效已经发作,让她不免有些胸闷气短起来,她只用力掐着自己的手道:“我的夫君,必须只能娶我一人。”
许长颐只猛的又把她压在了榻上,只道:“说了那么多,不过就是你不想进宫的说辞罢了,既然如此,便住嘴罢。”
他伸手便去扯春兰的衣服,春兰只心中又惊又怒,斥此人言而无信。
“若是陛下今日执意这样做,那出了这间屋子,春兰便会撞墙而死。”
她话说的决绝,只让许长颐霎时停住了动作,他的眼中因为怒意盛满了血丝,只粗喘着气在她耳边道了两声好字。
春兰本以为他应当会住手,却没想到他只又讽刺一笑:“你若死了,我定会让你那儿子与夫君给你陪葬,放心,朕会赏他们凌迟之刑,三千刀,想必每一刀都能让柳大人感觉到痛不欲生。”
春兰登时愣在了当场,反应过来之后,只觉得他疯了。
这样的酷刑,她确实相信他能够做出来,明明柳行舟是无辜之人,却要经受因她而起的这样的折磨,还有他们的孩子,她一瞬间便回过了神,只心如死灰的闭上了眼睛。
许长颐见她这般,便也沉默了下去,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刮过,只道:“不知你对这般处置他们父子二人和你团聚可还满意?”
春兰紧闭的眼睫颤了颤。
随后只听到他一声冷笑:“相信柳夫人是个聪明人,寻死这般事向来是愚蠢之人才会做的事,况且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只怕就连母亲丫鬟也会受到惩治,想必她们痛苦的样子你定不会想见到的,念在她们是女子,我便给她们一个痛快,必定不会像柳大人死的那样痛苦的,只会砍掉她们的胳膊,腿,然后放到坛子里,做成人彘供人观赏你看怎么样?”
春兰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她紧皱的眉间,带着一种恐惧与恶心:“你太可怕了。”
“我可怕?你本来就是我的侍妾,若不是当时我心软放了你,岂能让那柳行舟近你身一分一毫,春兰,明明是你对我不忠!”
春兰只道:“既然你放了我,那我便又再选择夫君的权利,我喜欢柳行舟,所以嫁给他有何不妥?倒是你,明明有那么多女人,可却还总抓着我不放,凭什么你们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我们女子就必须从一而终,况且当初我并不愿意当你的通房丫鬟,是受你逼迫所致。”
许长颐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扯唇笑了起来。
“这便是你心中所想?”他冷声责问,“太过于荒唐!身为女子第一要事便是妇德,你德行有失还出此妄言,况且做不做妾你都是相府买来的丫鬟奴婢,既然是奴婢,便要受主人驱使,我收你进房中也是抬举了你,莫要不识好歹!”
春兰当真无话可说,她只闭了闭眼随后睁开道:“那请陛下明言,您如今这般把我带过来是做何?当真只有春宵一度这样简单?”
许长颐面色一冷,随即只冷笑:“你还不配朕有别的心思,若不是身子样貌还瞧得上眼,要被朕拉去砍了头。”
本来来时他还想着要如何威逼利诱她进宫,如今这般一争执只觉得身心俱冷,如坠冰窟,既然如此,那便要看的到的东西,他放言威胁道:“从此刻开始,朕命你不许再开口说话,待事后年宝会送你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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