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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如松昨天抄家的时候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正是想泄愤的时候。
  特别是那个谢绾宁,从前她可没少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说他是妾室生的贱种。
  现在都已经沦落到流放的处境,竟然还敢和他嚣张?这次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都快点儿的!不会还以为自己是养尊处优的小姐夫人,等着官爷我伺候你们吧?”
  鞭子的破空声传来,狠狠甩向谢绾宁的方向,是奔着要她破相毁容去的。
  然而谢绾宁只是微微抬眼,那鞭子就突然莫名其妙地改变方向,偏到旁边去。
  “啊!”
  离谢绾宁最近的宋青烟不幸躺枪,被抽的摔倒在地上,衣服袖子也破开个好大的口子。
  旁边那些犯人看着宋青烟隐隐露出手臂上的雪白皮肉,各个眼神中都露出淫邪的光。
  谢如松没得逞心中更加气恼,扬手准备再抽,却死活都拽不动。
  谢绾宁将鞭子踩在脚底,眯了眯眼哼笑,“陛下判流放你却来杀人,你比陛下还牛逼?”
  “你在胡说什么!还不赶紧松开?”谢如松气得咬牙切齿,使劲想要夺回鞭子。
  “哦。”谢绾宁骤然松脚。
  来不及收住力气的谢如松整个人往后仰倒,腰部传来「咔擦」声,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被人用担架抬起来后,他抬手颤抖地指向谢绾宁。
  谢绾宁迎上他的视线,表情无辜地说:“这不是你让我松开的?”
  估计是伤到尾椎骨,谢如松路上没有再作妖。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很快来到城外,路边站着好几个拿着包裹的人,都是家眷来送行的。
  官差并未阻拦他们,反正那些犯人拿到钱,为了路上可以过的舒坦些,最后都会用来打点他们。
  有不少萧家女眷的娘家都送来了食物和盘缠,还有御寒的衣物。
  他们要去的是终年积雪不化的北疆,没有棉衣怕是会冻成冰雕。
  宋青烟的娘家拿来好几个包裹,她赶紧翻出衣服来遮掩身上的狼狈,路上已经受够那些恶心的目光。
  手里有东西底气就足,宋青烟挺直腰板说话,“祖母,孙媳无能,我祖母家清贫,只能带这些东西过来。”
  她主动将东西拿出来,分给萧家所有人,唯独落下萧景衡和谢绾宁。
  眼神还故意瞥向谢绾宁,掩饰不住的炫耀和得意。
  谁不知道丞相府已经公开和她断绝关系,这会儿根本不会有人送东西给她。
  “大哥,嫂嫂,你们已经吃过早饭,我这里东西也不多,没给你们应该不会怪我吧?”
  谢绾宁懒得和她一般见识,她的玄灵空间里有数不清的物资,只不过现在不方便拿出来而已。
  还有,现在可是流放路上,这个傻缺竟然还拎着东西到处显眼,生怕不被旁人盯上。
  萧老夫人早就饿得头昏眼花,吃着宋青烟递来的馒头,对小孙媳妇愈发满意。
  “你还不去给我打点儿水来喝?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她对谢绾宁颐指气使。
  谢绾宁确实是要去打水,不过和这老太婆没半毛钱关系。
  萧景衡身上的伤口需要经常用药才好得快,等会儿悄悄将消炎药兑水里给他喝。
  从官差那买来两个水囊,她直奔旁边的河流而去。
  与此同时,旁边坐着的那些黥面的罪犯站起身,给看管他们的官差塞了点铜板。
  收了钱的官差背过身去望天,这代表只要不发生严重的事情,他们便会当做看不见。
  那些人朝着宋青烟的方向而来,将她包围在其中。
  领头的人指着她怀中的包裹勾勾手指,“小娘们儿最好识相的,主动交出来。”
  “我我……我不给,快来人救我啊!”宋青烟害怕地浑身颤抖,下意识往后退,又被人给截住。
  眼看那些罪犯就要去撕扯宋青烟的衣服!
  可那些拿过她东西的全都像鹌鹑似的低着头不敢吭声,没一个帮她出头,毕竟谁敢惹怒这些亡命之徒?
  萧景垣更是怂包,躲在萧老夫人身后,装看不见自己的妻子受辱。
  “好,我给你们,给……”宋青烟假意递东西,趁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窜逃出去。
  “敢耍我们?抓住那小娘们!”
  宋青烟走投无路,跑到萧景衡身后,死抓住他的衣袖不放,毕竟他是整个萧家最靠得住的人。
  “大哥救我!”
  萧景衡皱了皱眉,有些厌恶地甩开她,“想保命就将东西给他们。”
  这些人眉宇间有戾气,手里肯定沾过血,可不会忌讳再多条人命。
  “大哥,这里可是咱们全家的口粮,你不顾我们也得顾着祖母吧?”
  宋青烟紧紧抓着包裹,明摆着不愿意交出来。
  余光瞟到不远处小河边的谢绾宁,她的眼神中闪着算计的光,“其实,我这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真正值钱的东西都在我嫂嫂身上,你们去找她,肯定比从我这里抢得到的多。”
  罪犯的注意力被转移,顺着宋青烟指的方向看过去。
  看见谢绾宁那精致的侧颜和挽起袖子露出的半截藕臂,他们垂涎的口水都要流出来,立刻不怀好意地朝她而去。
  萧景衡不敢相信宋青烟竟然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简直忘恩负义,视人命如草芥!
  顿时气得额角暴出青筋,攥紧拳头冷冷盯着她。
  “大哥,我这也是为全家着想,嫂嫂都能一路把你背过来,可见是女中豪杰,厉害得很,不会有什么危险,祖母你说是吧?”
  宋青烟被那眼神看得心里打怵,只能拉上萧老夫人和自己统一战线。
  “青烟做的没错,折腾她总比折腾我们好,衡儿你不用管她,那种陷害侯府,连娘家都抛弃她的人死就死,祖母以后给你找更好的媳妇。”
  萧老夫人虽然偏心,可也知道现在长房能顶事的男人只有萧景衡,还是不希望看见他出事。
  看他有去救谢绾宁的想法还拦住他,“别糊涂,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和他们起冲突,吃亏的可是咱们。”
  萧景衡眸光微黯地看着紧拽他衣袖的祖母,随后用力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这话,听起来真耳熟,多谢您今天言传身教,教会我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果然,这副自私自利的嘴脸,简直和当年他们毫不留情地舍弃被劫匪绑架的自己时一模一样。
  萧景衡对亲情失望透顶,“既然如此,从今往后各位自去走阳关道,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罢,他忍着双腿传来的剧痛,焦急地朝河边走去。
  谢绾宁这一路怎么帮他的,萧景衡全看在眼里。
  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出事。
  即便不提那些,用牺牲女人来换取平安,那还能算是个人嘛!
  河边。
  谢绾宁早就注意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听脚步声就知道来者不善。
  她将灌好药的水囊挂在腰间,转身好整以暇地看向他们。
  “小祖母子,赶快将身上的值钱东西交出来,再乖乖让爷们儿快活快活,我们就放过你如何?”
  谢绾宁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表情不起半点波澜,“行啊!过来,你们随便拿。”
  但凡能顺利拿走,都算他们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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