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跳出来我都忘了,该说你聪明还是蠢呢?我们谁都没发现你跑了,可偏偏你跑到这里来让兄弟几个看见,真是有意思。”黑哥抬手比了个手势,“手无寸铁还来跟我谈条件,蠢货!”
几个小弟看到黑哥比出的手势,迅速冲了上去,两个人轻而易举的捉住了楚璇,另外几个通过绳子下到了深坑里,取走了小齐身边的钱箱,而后迅速离开。
“喂,我怎么办?”小齐趴在坑里,神色不忿,“我可是记得,你刚刚说钱、我、楚璇你都要的!”
“愚不可及!”黑哥语气嘲讽,眼神不屑,他将强力手电筒打在小齐的脸上,“我们从来不要废物,不过……”
看到小齐脸上的希冀后,唇角微勾:“只要你能在这个坑里活过24小时,证明你的价值,我就带你回去,帮你治疗,如何?”
“你们!”
黑哥说完便带着一众人撤离,完全不顾坑里人的死活,小齐只能忿忿地将拳头砸进黄土里。
楚璇被黑哥带回去,过得也并不好。
残羹冷炙伴随一地的垃圾,全然无从下脚。
她先是被迫吃了一口混着烟灰与酒水的剩菜,而后是大吐特吐,空空如也的胃里反出的胃酸腐蚀着食道喉头,眼角带出泪花。
楚楚可怜的模样被黑哥看到后,眼神里先是闪过一抹欣喜,随后是浓浓的嫌恶:“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我再回来的时候,不希望看到一丁点儿灰尘!”
大山里哪儿能没灰尘呢?不过是找个由头罢了。
不管她怎么做,他都不会放过那个那个小妞儿的,眼下要紧的是把方老板请过来,好好享用美人儿才是。
他们兄弟几个也好沾沾光。
黑哥想着想着,口水已经流了下来,眼神也眯成了一条缝,全然沉浸在了幻想之中。
方大明戴上面具出现在楚璇面前的时候,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我已经拿到了钱,按江湖规矩,我应该把你放了,可是我的老板还想要你的命,怎么办呢?”
楚璇紧紧地盯着他,浑身寒毛倒竖,眼神里是防备与茫然。
“这样,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事成之后我不仅把你放了,还把你完好的送到家里去,如何?”方大明脸上先是聚起笑容,碰到脸上的面具后又转为毫不掩饰的疯狂,眼里冒出精光。
“你到底想做什么?”楚璇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在她看来,他的说辞与黑哥对小齐说的别无二致,完全是一丘之貉,怎么可能说得出好话来?
果然,方大明指了指自己的裤裆,逐渐靠近楚璇,道:“只要把我、把我兄弟们伺候好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如何你大爷!”楚璇退无可退,捏着拳头冲上去,瞄准对方的鼻梁就是一拳。
拳头击在面具上,虽然手痛,但面具瘪下去的鼻梁处,更痛。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楚璇一个抬腿,膝盖狠狠地顶上男人的裆部。
男人一时不知道先捂脸还是先捂裆,重重倒在了地上,蜷缩起身体,直哀嚎。
“你找死!”黑哥愤怒上前,一巴掌将楚璇拍到了两米外的墙上。
楚璇重重撞在墙上,又滑倒在地上,还没等反应过来,领子又被人重重揪住,被人拎在半空中。
“放,放开我,咳咳。”楚璇本能地扯着自己的领口,双脚胡乱地瞪着身后,踹到了黑哥的大腿。
“你个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黑哥猛地将人往地上一摔,指挥着人一拥而上。
楚璇被人拳脚相加,黑哥还是觉得不满意,直接将一根棍子提溜了出来,扔到人群旁的地上:“给我打,打到她什么时候同意了,什么时候再停下来。”
黑哥语气中的狠厉,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吓得一哆嗦,随后是剧烈的殴打声与闷哼声。
楚璇的声音越来越弱,气息逐渐绵长。
就在她感觉自己要死掉的时候,招呼在身体上的拳脚忽然齐刷刷停了下来。
傅宸踹开门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整个人目眦欲裂,几欲窒息。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心心念念得人儿,会被这帮畜生这样对待,再结合他们口中的话,傅宸不由后背发凉。
他不敢想,万一他再来晚一点儿,看到的会不会是楚璇的尸体,甚至那些人趴在她身体上的场景……
傅宸怒从心来,一脚踹翻一个,三两下把所有人打倒在地,再没能起来。
傅宸没有再多余给他们半分眼神,紧张的看向地上的人,声音不自觉的打颤:“楚璇,你还好吗?”
他轻柔地扶起楚璇,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打颤的睫毛,不由又是一阵恼火,只恨刚刚出手的时候,还是轻了。
“傅宸?”楚璇的眼神有些朦胧飘忽,显然意识有些恍惚。
“我在,我带你去医院。”傅宸将楚璇公主抱起来,大步离开。
“陈意,沈钦泽要对付他……”楚虚弱的厉害,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傅宸应声,脚步不停:“我会处理好,你放心。”
楚璇乖乖地抱住傅宸的脖子,应了声“好”后,安心睡去。
傅宸在山脚遇到了带人赶来的陈意,压低的声音难掩愤恨:“好好招待那些人,绝不能轻易了事!”
“我会安排好的,你放心。”陈意看到楚璇的模样,心生怜惜,压下心头所有的思绪,配合着傅宸拉开车子后门。
傅宸点头,将人放在后座上,驾驶汽车绝尘而去。
重症监护室。
楚璇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手上扎着点滴,鼻孔上插着氧气管,脸上神情满是不安,不是咂咂嘴,说出几句呓语。
傅宸用毛巾仔细擦着她的小脸儿,试图抹平她蹙紧的眉头。
“你说你,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呢?”傅宸看着床上一直沉睡的人儿,呢喃自语起来。
她当初执意追寻自己的幸福,对沈钦泽是死心塌地,非他不嫁。
他只能黯然退场。
可谁能想到,一别四年,他刚回国,就看到她差点儿被人折磨死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