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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愿与燕方聿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充满了惊骇和疑惑。
  定了定神,燕方聿率先开口:“大师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自己求来的?”
  他说的含混不清,也是为了试探这所谓的张大师是否有真本事。
  张大师看了他一眼。
  那眼眸中带着看透一切的澄然。
  他倒下清茶,各自推到两人面前:“你们几年前,是否到过道家福地,千年古刹之类的地方,还在那里求了些什么?”
  他这一提醒,两人便同时想起来了一件事。
  安愿虽然看起来柔弱,却很喜欢登山滑雪之类的户外运动。
  大约三四年前,两人休假时曾一起去西部昆仑山脉登山,期间路过一座千年古刹。
  那时两人如胶似漆,爱得热烈。
  进去休憩时,曾在佛祖前祈愿。
  安愿不可置信地念出两人当时所求之愿。
  “只愿君心似我心,此生携手共白头。”
  “若谁违此誓,愿代受对方之苦,身堕地狱!”
  张大师若有所思:“也许,这便是一切的源头了。”
  燕方聿猛地的瞪大眼,手倏然攥紧。3
  他怎知随口一句誓言,竟然会真的实现。
  安愿也怔愣了许久。
  半晌,嘴角蓦地勾出一抹释然又解脱的笑意:“原来,这是佛祖给我警示。”
  若她真的与燕方聿结婚后才发现此时,那时便真的身在地狱,一切无可挽回。
  她抿了抿唇,不去看燕方聿惨白脸色:“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张大师沉静淡然模样:“解铃还须系铃人,事到如今,只有回到原处还愿。”
  ……
  从张大师处出来,两人又马不停蹄赶往西部昆仑山脉。
  两人爬山时,燕方聿欲言又止,安愿看见了,可她装作没看见,兀自闷头往上爬。
  直到站在那座千年古刹前,她幽然眼眸才淡去几分。
  短短几年再回旧地,一切却已物是人非。
  燕方聿也有瞬间的恍然。
  他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为何会同安愿许下那个愿。
  那时两人与登山队失散,燕方聿受了伤,物资也坠落山崖。
  茫茫雪山,两人举目无援,是靠一起分食安愿登山包里的物资撑下来。
  安愿还开玩笑:“燕方聿,你放心,若真到走投无路那一步,就是让你喝我的血我也会让你活下来。”
  后来两人来到了这座古刹,找到了救援。
  他们也在佛祖面前许下了要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后来安愿受到惊吓,放弃了登山这项爱好,两人再也没有一起出来爬过山。
  无法遏制地痛意,突然袭击了燕方聿的心脏。
  痛得他瞬间弯下身。
  雪山里,燕方聿对安愿的爱是真的,可脱离雪山回到那浮华花花世界中,也是他先背叛了安愿。
  安愿见她模样,脸色微变:“缺氧了吗?”
  她说着就要拿下背包,想要拿出氧气瓶。
  可燕方聿却紧紧攥住她的手臂。
  眼眶通红。
  安愿停下动作:“怎么了?”
  雪山的风贯穿燕方聿的心脏,将他吐出来的话语吹得破碎不成调。
  “安愿,对不起,是我错了。”
  安愿愣住的瞬间,燕方聿紧紧抱住她。
  “安愿,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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