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晕了过去。严筠卿抬眸看向屈晚赢,眼底尽是杀意。
后者耸了耸肩道:“严将军这么看着我作甚,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来人,将人送回将军府。”
他如此行事,倒是让严筠卿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三皇子的人。毕竟以三皇子的手段,若是知晓今日之事,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似是看出了他眼底的怀疑,屈晚赢无所谓地笑了笑:“严将军不必怀疑,我的确是三皇子的幕僚没错。虽然我也不算什么好人,但既然答应的事情还是能做到的,说了不会伤害她,便不会对她如何。”
“你要我如何信你?”严筠卿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冷冷开口。
对于他的回答,屈晚赢似是毫不意外,无奈摊了摊手道:“信不信随你,只是严将军如今还有别的选择吗?”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在空中炸开。
严筠卿缓缓收起手中的烟花信号,面无表情道:“有没有选择,不是你说了算。”
早在她离开京城时,就已让人送出了信件。所以明面上看,出城的只有她们二人,其实不然。段武收到消息后,便带了一小队人马,一路跟着两人,直至此处。
饶是屈晚赢也没想到如今这一情况,不禁笑出了声:“不愧是严将军,做事当真是周全。”
“彼此彼此。”
“不过就算如此,那我也未必会输,来人,动手!”屈晚赢瞬间变脸,眼眸杀意一闪而过。
若是严筠卿一人,他倒是还有胜算,可眼下洛轻云还在昏睡,她也不敢离开太远,只能尽可能与众人周旋,就连活动的范围也不会超过一丈。
而其余人若想过这一丈,那也不是易事。
站在一旁的屈晚赢,看着带来的几人撼动不了严筠卿分毫,也失去了耐心,冷声道:“一群废物,动不了他,还动不了个女子吗?”
此话一出,严筠卿周身杀气骤变,相比方才更为浓烈了几分,眼底的杀意再也抑制不住浮现:“屈晚赢,你敢动她试试!”
但凡是了解她的人,瞧她这模样便知晓她是真的生气了。可屈晚赢却是没有丝毫惧意,甚至笑道:“严将军,这可不怪屈某。方才屈某答应过你不动她,可严将军不信?既然严将军不信我,那我只能如此了。”
如此厚颜无耻的行为,怕是也只有他屈晚赢能做得到了。
只是经此一事,严筠卿却有些顾及不暇,一边防着他们对洛轻云下手,一边又要与人交手。或许是有些慌了神,一个不注意险些被人伤及要害,好在躲避及时,只是伤了手臂。
“严将军这又是何必呢,区区一个童养媳,如何值得你舍命相护。若是换作是我,早就将人丢下了,哪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你说是吧,严将军?”
手起剑落,一道道身影倒下,鲜血四溅,原本的墨色衣衫,此时也失去了原本模样,反倒是多了一抹杀气与诡异。
“我不是你。”
“你自然不是我,若非屈某是三皇子的幕僚,还真想与严将军交个朋友。”
“你也配!”
突然一道熟悉、粗狂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紧接着便瞧见段武带了一队人马朝这边冲了过来,气势如虹:“兄弟们,给我杀!”
“杀!”
明明只有小队人马,却喊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有了他们的加入,严筠卿瞬间轻松了不少,可很快便发觉了不对,他们确实只带了一小队人马,可就算如此,这人数也不对。
“怎么回事?”
段武这才解释:“害!别提了,我们来时,被一群山匪摆了一道,伤了几个兄弟。”
“山匪?”
“是啊,不过说是山匪,又不太像,更像是一队不太成熟的军队,身手一点不比兄弟们差。”
原本人数就不多,如今更是不占什么优势。
扫了一眼众人,又看向马车上昏迷的洛轻云,严筠卿眉头不自觉一拧,最终沉声道:“你先带轻云离开。”
“那将军你呢?”
“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先带她走。”
“不行,属下得留下……”
“这是命令,送她离开。”严筠卿的语气不容置喙,冰冷的脸上带着浓浓威慑力。
段武一咬牙道:“是!”
随即转身跳上了马车,拿起手上的刀狠狠地抽向马背:“驾!”
看着马车远去,严筠卿这才重新加入其中,虽说受了伤,但却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手起刀落,干净利索,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听着身后刀剑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远,段武不由捏紧了缰绳。他多想留下来,可他不能,将军有多重视洛小姐他是知道的,只能再次加速度。眼下的他恨不得当即就到达京城,如此他便能与将军并肩而战了。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的小队人马,如今也死伤大半。在众人的围攻之下,很快便只剩严筠卿一人苦苦支撑。
反倒是屈晚赢,则坐在马车旁,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时不时观察战局,样子甚是惬意。
“严将军,这么久了,要不要歇会儿,喝口茶?”
面对他的挑衅,严筠卿却是连眼神都未给,甚至下手更加狠厉,不留丝毫余地。可饶是如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时刻提醒着她,她快要撑不住了。
而敌人也看出了这一点,多次趁她力疲反应不及,想要给她致命一击。刚开始严筠卿还能堪堪躲过,可之后却也无能为力。
刀剑刺伤小腿,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倒地,就算如此,依旧不肯放下手中的长剑。
其余之人见状缓缓朝她包围而来,就在她以为今日要命丧于此时。
突然几人倒地不起,其余几人见状纷纷转头看向四周,可也在转身间,被什么东西刺穿脖颈。
正喝着茶的屈晚赢,缓缓放下茶杯看向四周,那淡定模样好似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幕。
“阁下还真是神秘呢,我还以为阁下这次不会来了呢。”
见对方没有丝毫回应的意思,又道:“我知阁下是想救他,只是今日屈某当真不能让阁下将人带走,不然屈某回去可不好交差了。”
“凭你,也配?”
人未出现,声音却异常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