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黎府大厅,就听到黎云云怨气冲天的声音传来。
“大伯父,你可要替我娘做主啊,
那个黎昭昭居然把我娘打成了这样,怎么能有人这么残忍,对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下如此重的手,她还有人性吗?
不!她就是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老爷,都怪我没有教好昭昭,让她犯上了忤逆不孝的罪名。”沈晴拿着帕子,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继续说道,
“老爷,要罚你就罚我吧。谁叫我只是个继母,昭昭知道我不是她亲娘,我说的话她哪会听得进去。”
“行了,还不是每次都是你替她求情,让我轻点打轻点打,你看看她现在那副样子。
咱们就像养了个白眼狼。现在惹下这么大的祸事不说,还把自己的亲婶子打成这样,今天我要不把她往死里打,我就不是黎江河。”黎老爷一脸阴沉的坐在太师椅上。
“是啊,都怪那个黎昭昭,要不是她做出那等丑事,咱们黎府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到现在都找不着黎昭昭,八成她是跑回翼王府了吧?
也不害臊,给翼王丢尽了脸,居然还能恬不知耻的去见翼王。”
“她哪还知道丢人呐,我要是她呀早就自尽了,知道在娘家闯了大祸,现在也就只有翼王那棵大树能保得了她。
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在翼王府,正风骚的tຊ使出浑身解数逗翼王开心呢,翼王一高兴说不定就免了她勾人的罪名呢。”
沈晴突然一个机灵,“老爷,昭昭这样回去也好,只要跟翼王和好了,官家平息了怒火,那自然也就不会发落于咱们黎府了,老爷,你说对不对?”
黎江河摸了摸山羊须,眯着张老脸,细细想了下,
“如果她还能哄住翼王,说不定此事就可以平息了,夫人,你这想法不错不错。”
本来愁眉不展的黎江河,此时紧绷的老脸终于舒展了不少。
沈晴听到黎江河的夸赞,顿时脸色红润了不少,“老爷谬赞了,为黎府想法子是我的本份。”
黎云云一听有些急了,“大伯父莫不是就此想放过黎昭昭?
可我娘怎么办?我听下人们说,我娘可是被她硬生生狠踹了好几脚才变成这样的。
现在正躺在床上,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瞧过的郎中说了,我娘这病至少得躺上个三个月才好。
如果大伯父不肯替我做主,我就去官府告。”
“云云,你大伯父就是官,你还另外找官那不是惹人笑话?
现在黎府正值危难时刻,你要懂得顾大局识大体,等咱们黎府先安安稳稳的度过这次风波,
再说了,她黎昭昭虽成了翼王妃,但终究是咱们黎府的女儿,她娘还在咱们府中,总有回门的一天,到时等她回来,再用家法罚她也不迟。”
见是府上的老夫人江氏说话,黎云云脸色好了不少,“只要大伯父不要忘了我娘的事就行,云云愿意先以大局为重。”
黎昭昭听了不禁冷笑,看吧,只要她还活着,她就是一枚好棋子。
“沈晴,你这法子可真不错呀。”
黎昭昭笑着走进来,“连我听了都心动不少呢。
可惜那个翼王不一定就能像您说的这样能轻易原谅了黎府了呢。”
“放肆!”
黎江河一见着黎昭昭,就气不打一处来,“有你这么直呼母亲名讳的吗?你母亲平日里教你的那些女戒、三从四德,难道你都忘了是吗?”
“爹,我母亲可是被您关在后院里的秦氏,她还没死呢,我再叫别人母亲,那才是大逆不道吧。”
沈晴听了脸一时青一时白,黎江河直接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母亲那不是已经、已经疯了吗?再说,你们都这么小,我整日忙于朝事,家里缺个养育你们的当家主母,这才让沈姨娘来做你母亲。
怎么?还委屈你了?难道你忘了她谆谆教导你多年的养育之恩了吗?你非但不知道感恩,居然还这样对她不敬?简直大逆不道!”
黎昭昭撸起两边袖子,只见白皙如玉的手臂上全是伤痕累累,新伤加旧痕,触目惊心,有些宛如蜈蚣一样错乱的爬在手臂上。
府里很多人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纷纷别过头去。
“父亲说得是,我的确该好好谢谢我的好继母,我身上还有,父亲要看吗?”
“行了,穿好你的衣服,丢人现眼!”
黎江河气得狠狠甩了下袖子,“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到处惹是生非,你母亲教育你是为了你好,你倒是记恨起来了。
黎昭昭低下头,冷笑了一声,她就知道会这样。
假如原主找她爹有用的话,原主也就不会经常被挨打了吧。
沈晴低头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算了吧老爷,这么多年我也受了不少委屈,也不差这一回,正事要紧。
现在紧要关头,还是咱们黎府的安危重要。”
“你看看你母亲多识大体,你给我好好学着点。”
“江河,先说正事吧。”老夫人发话道,“气可以以后再发,可别误了正事。”
“母亲说得是。”黎江河朝着老夫人拱了拱手。
“昭昭,这事是你惹出去了的,就由你自己去摆平吧。
爹这就派人送你去翼王府,到了翼王府你就好好给翼王道个歉,哪怕下跪,不管你用什么手段,直到哄得翼王消气了为止。
只要你摆平了这事,那咱们就可以既往不咎,你还是我黎江河的好女儿。”
黎昭昭平视黎江河道,“爹,恕难从命呢,女儿是被翼王退回来的,翼王自然是不肯见我的。”
老夫人:“昭昭,你是不肯替咱们黎府求情才这样说的吧?”
见黎昭昭不说话,黎江河急道,“你今日不去也得去,来人送黎昭昭去翼王府,
翼王若是不肯见她,就让她一直在翼王府门前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