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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最后一壶酒干完,白槿瑜将杯子重重磕在了桌上。
“好酒!”
着实是好酒,并非她没有喝过比这更烈的酒,而是这酒的味道很熟悉,是赵国没有喝过的味道。
酒香浓烈,伴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就像身处上京城外那片桃林,芬芳满地。
陆南弦在一旁看着,都不由得有些呆住了,三壶烈酒入喉,她像是没有一点感觉一样。
果真是军营里呆久了的,这点酒根本不够看的。
“呵。”隔壁桌发出一声冷哼,宫怀羲看向陆南弦的眼里隐有恨意,“看来赵国是无人了,居然殪崋让一个女人出来挡酒。”
白槿瑜皱眉,刚要开口,却被陆南弦抢先一步。
“太子殿下严重了,前有姜国柳微雨挂帅出征,女子既能上战场,又何妨是区区几壶酒?何况,我赵国国公府的六小姐,自然不输你们姜国女子。”陆南弦说得义正严辞,丝毫没有半分心虚。
宫怀羲眼中含怒,恨拍了一下桌案:“陆南弦,别让本宫从你嘴里听见她的名字!”
他身边的南宫长瑶忙拉住他的手宽慰道:“宫怀羲,你别冲动,四皇子如今是赵国使者!”
这一幕,落在白槿瑜眼中,她竟莫名有些难过。
陆南弦始终是浅笑:“她?不知太子殿下指的是谁?”
宫怀羲恢复了冷静,手中暗暗攥紧了拳。
无数次,他在梦中都恨不得将陆南弦碎尸万段,一想到柳微雨当年是死在这个人的阴谋诡计之下,他就恨得彻夜难眠。
两年了,这样的恨始终在他心中只增不减。
甚至,每每午夜梦回,他都能梦到柳微雨的影子在他梦中出现。
她万箭穿心而亡,身体里的血都已经流干,她拿着一把剑,就这样出现在他梦里,无数次跟他说,她很痛苦,她说她想回家。
可是,无数次醒来,宫怀羲只能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外面夜色浓浓,他便会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柳微雨。
她的骨灰撒在靖海关外,下雨的时候会将她淋湿,打雷的时候她会害怕,冬天的时候会冷,夏天的时候会热。
想到这里,他总也睡不着。依譁
明明说了要将她忘掉的,他会爱上别的女人,会有比她温柔,比她贤惠千倍万倍的女人出现,做他宫怀羲的妻子。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姜国的太子妃可以是很多人。
但是宫怀羲的妻子只能是柳微雨,总之,不是她就不行!
“陆南弦,你记好了,不管是你国公府的六小姐,还是你赵国的六铱驊公主,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陆南弦听罢,却是大笑两声,忽然又问道:“我怎么记得,当年柳微雨的婚约是太子殿下您亲自要解除的,怎么?现在可是后悔了?找一个长得一样的女人当替身?”
闻言,宫怀羲和一旁的南宫长瑶都是脸色一白。
良久,宫怀羲眼中恢复如常,清冷的眼瞳里只剩一片冷寂。
他的语气淡淡的:“本宫不需要替身,也没有人能代替柳微雨!”
言罢,他的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白槿瑜,她一身白纱,头戴帷帽,里面还覆着面巾,着实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宫怀羲走了,南宫长瑶微微低着头也跟了出去。
白烨这才敢说话:“四皇子可是真厉害,三两句话就能把姜国太子激成这样,传闻他个是座万年冰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陆南弦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酒杯,高深莫测的一笑:“冰山只要有了软肋,那也就不算什么了,你说呢,六妹妹?”
白槿瑜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心里却不由一片沉重。
她凝眉,只是低道:“若那位南宫将军不是姜国人,着实也是个英雄,四皇子殿下拿一个死人这般刺激,着实不是殿下的格局。”
陆南弦也不恼怒,转了一圈手里的杯子:“计不在诡,有用就行,六妹妹,你记住了,那位姜国的太子殿下,最大的软肋,就是那个已经战死沙场的柳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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