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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无人应声,他才走进女卫生间。
  果不其然看到林疏棠趴在智能马桶上狂吐。
  沈肆屈膝,半蹲在她面前,递过去一条月白色的丝绸手帕。
  林疏棠眯着眼,把手帕砸在他脸上,“滚!”
  沈肆在笑,听话地往后退了一点点,目测一个指甲盖的距离,“为了个男人至于吗。”
  林疏棠胃里一阵难受在翻搅,没心思搭理他,抱着马桶又吐。
  好不容易吐完,总算舒服了点。
  突然智能马桶盖关上,夹住了她的脑袋。
  沈肆憋着笑看她无力折腾,伸手把人捞起来。
  她很轻,稍微用力就能捞起来,放在洗漱台前。
  林疏棠打开水龙头漱口,又用冷水洗脸。
  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没命的往下掉。
  “棠棠,以后我们住在碧海湾好不好,早上醒来你可以站在海边拉小提琴,晚上我们就在海边散步。”
  顾言卿很绅士,林疏棠最喜欢逗他,“那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怎么办?万一我生个三胞胎,碧海湾房子的户型可住不下。”
  “那就在海边盖个别墅,肯定让你和孩子住得舒服些。”
  说完,他脸颊就红了。
  谈了八年,他一直进退有度,说要把第一次留在结婚那天。
  他不擅长诺言,也不擅长说情话,总是很认真的告诉她。
  “今后我努力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你随意去做你喜欢的事,我就是你的后盾,林家只有你一脉,将来如果我们生了孩子,让一个孩子跟你姓,虽然我不能入赘,但会为林家留一脉传承。”
  那时候她开心的往他怀里扑,顾言卿轻轻扶稳她的腰,“小心点。”
  “卿宝,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顾言卿失笑,额头抵着她的,“这就是最好了?可我还觉得远远不够,棠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为你筹办海市最盛大的婚礼。”
  随口说了句想喝城北的奶茶,漫天大雪的天,开了二十公里的车买来送到她家楼下。
  雨天的深夜,她多看路边的炒板栗两眼,淋着雨买来,一颗颗剥好喂她。
  她无聊的时候就枕在他的腿上,让顾言卿念书给她听。
  他总是很有耐心的读完一页又一页,她睡意朦胧了,就轻轻抱她在床上,哄她睡。
  林疏棠撑在洗漱台上的手臂颤抖。
  眼角冰凉的液体缓缓滑下,一滴一滴地砸在水池里。
  沈肆舌尖抵了抵脸颊,说不出的情绪,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
  好在已经习惯了。
  “我说,你哭完了没?”沈肆插在口袋里的手蜷缩,“一个男人让你不开心,那就换一个呗,哭成这样,你的出息都被狗吃了?”
  “你丫的给我闭嘴,吵死了!”林疏棠本来就烦。
  他还在耳边唧唧歪歪。
  沈肆微笑,“林疏棠,你要不要看看镜子里你现在狼狈的样子。”
  林疏棠不看,“老娘什么时候的样子都美出银河系。”
  推开挡在面前的沈肆,晕乎乎的就往外走。
  没走两步,差点一头栽地。
  沈肆反应很快的勾住她的细腰,林疏棠在半空中调转了方向,一头撞进他怀里。
  还算浪漫的画面,只可惜在卫生间。
  而下一秒,林疏棠双手攥住他的领口,“你小子是不是想占我便宜,我警告你,别看我喝醉了,但你这样的,我一拳照样能揍十个,懂?”
  沈肆低头看她凶神恶煞的样子,搭在她腰上的手还没松开,“林疏棠,你不能因为自个儿受了情伤就一棍子打死所有男人吧,看清楚我是谁,我,沈肆,是个乐善好施的顶顶大好人。”
  “狗屁!”
  她是喝醉了,不是喝死了。
  沈肆笑,“车上的时候,难道不是我乐善好施帮了你?”
  指了指自己的脖颈,“谁啃的?”
  沈肆提醒她,“你。”
  “哎。”叹气一声,“为了帮某人,我清白不保,我找谁说理去?”
  林疏棠脑袋里像塞了水泥,本能的循着他的手指,去看那处痕迹。
  白金色肖邦链下的痕迹红红的,很明显。
  她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值得卖惨的?”
  把外套扯开,往地上一扔。
  林疏棠胸前和颈窝处的痕迹毫无保留的露出来。
  她本就是冷白皮,上面的吻痕此刻扎眼得厉害,“瞧见没,狗啃的。”
  沈肆顿时没忍住轻咳几声,眼神忽闪几下,却不由自主的飘过那上面的斑斑点点上。
  确实,过分了点。
  为了证明自己可行,沈肆把毕生所学全用上了,就怕被人嫌弃。
  结果林疏棠还用鄙夷的眼神看他,“也不知道你历届这么多女朋友是怎么忍你的,技术这么菜,不会还爱玩,我看不是你换她们,是她们换了你吧。”
  整个海市,恐怕也只有她有这个胆子说这话。
  沈肆唇角微不可察的一抽,“林疏棠,你能不能摸着良心说话。”
  “良心被你吃了,没了。”
  沈肆气笑了,“感情我这是费力不讨好,被白嫖,还得被嫌弃?”
  林疏棠细白的指尖从口袋里夹出几张红钞票,塞进他的衬衫领口里,“就你这技术,两百我都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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