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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芊望着走出去的刘太医,站在一旁,轻声问道:“娘娘,您怎么突然对刘太医有此安排了?”
  “本宫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一开始本宫确实没打算动她,放着她在那让兰贵妃膈应就行,但她膈应到本宫,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反正宸妃已经让兰贵妃心中不快,本宫这么做,只是帮了兰贵妃一把,当然,这‘锅’得兰贵妃来背。”
  王婉凝语气冰冷,道:“虽然杨采女之事,是她犯蠢得罪宸妃在先,但这件事,终是让本宫在兰贵妃这里落了极大的不痛快。既然,让本宫不痛快,那本宫就在她们中间添一把火,把她俩一起烧了。”
  灵芊和灵溪二人相视一眼,皇后娘娘会这样做,她们心里都是明白的。
  今晨众嫔妃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兰贵妃会拿杨采女的事来出言讽刺、嘲笑,这倒是在预料之中,皇后娘娘也都是三言两语就应付过去,可她们没想到兰贵妃会得寸进尺,嘴上丝毫不留情。
  竟然论及当初先帝所言,若立太子则是要立定国公府嫡女为太子妃。
  不管以前如何,先帝之意,不就是在说,定国公府嫡女是未来的皇后。
  然而皇上新帝登基,坐上皇后之位的却非定国公府嫡女,再加上杨氏降位被一降到底,是皇上出面,再又被兰贵妃拿着这话出来说时,意味就更加不同了。
  怎能不让皇后娘娘气愤。
  静默片刻,灵溪小声的说道:“娘娘此法,一举两得,倒是极妙,但刘太医和他那个徒弟,娘娘,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王婉凝冷哼一声,道:“若刘阜够聪明,他就该清楚,倘若此事没办好,他会有怎样的结果。”
  ……
  昭华宫,贵妃殿中。
  郑诗瑶端坐正中主位,端着侍女奉上的香茶,喝了一口,“今儿个请安,本宫可真是高兴,看着皇后脸黑成那样,越想越觉得好笑。”
  丽妃徐琇丽和昭仪宋雨茵二人,陪坐左右,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宋昭仪笑道:“可不,堂堂礼部尚书的女儿,又是新人中得了头一份恩宠的人,以皇后那边的安排,估摸着就得找机会,让她尽快晋升九嫔之一,谁能想到,人直接自己给作没了,成了那最末等的采女,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今儿个这一遭啊,皇后估计脸都气裂了。”
  郑诗瑶放下手中茶盏,嗤笑道:“皇后还想拿宸妃来让本宫不自在,这么好的机会,本宫岂能放过,瞧着皇后憋屈,本宫就高兴。”
  丽妃附和道:“皇后的人闹出这样的笑话,刚巧又是与宸妃有关,现在又是皇后安排的人在负责调理宸妃的身体,宸妃将来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皇后可不是头一个脱不了干系。”
  宋昭仪连连应承,“是啊,是啊。”
  郑诗瑶一眼扫过她们二人,道:“好了,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不要挂在嘴上说,有这功夫,也好好想想,怎么讨皇上欢心。”
  丽妃盈盈一笑,语气恭维的说道:“贵妃娘娘最得圣心,是皇上放在心尖儿上、最宠爱的存在,臣妾等望尘莫及。”
  宋昭仪亦是奉承道:“丽妃姐姐说的极是,满宫里,又有谁的恩宠,能及得上贵妃娘娘您。”
  郑诗瑶满脸得意,对这些话,受用的很。哼,皇后之位,迟早有一天,她要取而代之!
  ……
  这边,太医院。
  刘阜从凤阳宫回来后,便着手去办宸妃娘娘交代他的事情,来到脉案室,将有关兰贵妃的脉案找出来,还好这脉案室的钥匙乃是由他这个院首掌控,拿走几日,到时候再还回来,只要他不往外说,那就不会有人知道。
  随后,她又翻看了兰贵妃近段时间,服用的滋补汤药,以及按照兰贵妃个人体质,所开的坐胎药的药方,他都悉数记下。
  从脉案室出来,回到属于他的那间宫室,又想到宸妃娘娘让他查查自己那个徒弟,以及皇后娘娘那边的安排。
  刘阜坐在这桌案前,头疼的很,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一下子会卷入一堆事情之中,弄得他焦头烂额。
  不过,还好的一点,即,在与后宫娘娘的往来上,他如今是为宸妃娘娘效力,至于皇后娘娘安排的那件事,还是等他明日告诉宸妃娘娘后,再做打算把,眼下还是探探他这徒弟张绥的底,是不是已经被兰贵妃娘娘收买。
  “来人!”刘阜对着门外唤了一声。
  随即,一宫人走了进来,“大人。”
  刘阜:“张绥呢?”
  宫人答道:“大人,您忘了,今早您吩咐张太医去御药房,清点药材,张太医熬制好大人您要送去给宸妃娘娘的汤药后,就去御药房了。”
  刘阜揉了揉太阳穴,今早这番事故,前前后后折腾的他都忘了这事儿了,“哦,是我忙忘了。”
  那宫人道:“大人是有事儿吗?可要让奴才去找张太医回来?”
  刘阜:“不必,也没多大事,到时候我再找他就行,你先退下吧。”
  那宫人应着,“是,奴才告退。”
  刘阜在那宫人正要退出门外时,将人叫住,“你且等等。”
  那宫人停住脚步,询问道:“大人还有事要吩咐奴才?”
  刘阜示意人上前来,此人是他跟前的奴才,寻思或可先从他这问问,“对了,你说张绥是按我的吩咐,熬好药之后,才去的御药房,对吗?”
  那宫人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解,难不成大人是想知道,张太医有没有假手于人?
  他认真道:“大人,那药熬好是要给宸妃娘娘送去的,您也是特地说了,为宸妃娘娘调理身体,是皇后娘娘再三叮嘱的,所以熬药的事情,您都没让太医院的使役去弄,专门让张太医盯着,这些天,张太医都是亲自盯着,将药熬好之后,送到您手中的。”
  刘阜:“你确定?”
  那宫人听到这话,看来还真是他所想的那样,点着头,道:“是的,奴才看到,每天都是张太医守着熬的药。”
  “嗯,好了,退下吧,我问你这话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
  “是。”
  刘阜心中权衡,确定切切实实从头到尾都是张绥熬好药送过来,没有其他人经手,那这里头的‘文章’,便是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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