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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六日之后回到了京都,摄政王府。
这一路凤伶没有心情纵马玩乐,再加上晟帝派人刺杀,两人速度倒是慢了不少。
“王爷,属下先去洗漱一番,明日属下便要前往洛城五里山了。”
胡以白点点头没有说话,凤伶朝一旁的萧管家笑着点了点头就直接回自已的小院了。
萧管家在一旁瞧着凤伶那满身血迹,还不想说话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王爷,这孩子怎么了?”
胡以白道:“可能是看到陈晋想到她父亲了,这一路都不爱说话。明日她要去拜祭她的亡夫和孩子。”
说完又察觉到不对,“孩子?她是哪门子的孩子?”
萧管家,笑道:“这是个实诚孩子,老奴还挺喜欢她的。”
胡以白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转过身他就收敛了神色。
凤伶这一路上很不对劲,对那些杀手更是步步杀招,招招死手,武功路数也是裴家流传下来的没错,可是杀气很重。
那被杀意浸满的眼眸,更是带着些好似难以自控的迷惘。
他有些看不明白。
………………
凤伶回到院子,萧管家安排了木云给她备下了温水。
她先在桶外打了几瓢水冲干净身上的血迹,这才踏上小扶梯进了浴桶。
她拿起方才从床榻底下木板中间地藏宫属下送来的信纸。
乔南兮说封楼郁已多年没有浸染朝堂,恢复消息网颇费了些功夫,他们只查到肖震霆的确参了军,进的是北疆军营,可是其他消息却是难以探查到。
凤伶拿出火折子烧了信纸。
这消息倒是来的晚了些。
———————
次日一早,凤伶来到墨华苑。
“属下隐一,求见王爷。”
胡以白道:“进来。”
凤伶进了屋,道:“王爷,属下要出发了。”
胡以白不知为何,瞧着凤伶这神色差点就脱口而出:可还回来?
“去吧,早日回来。”
凤伶道:“多谢王爷。”
凤伶又回到自已的小院收拾好那一堆早就买好的小孩子玩意,而后又到马厩牵了匹马,就那么从偏门直接走了。
待凤伶一走,隐二就向胡以白禀报:“王爷,隐一走了。可否派人跟着?”
胡以白犹豫了一阵,道:“不必了。由着她吧。”
隐二面露困惑,却也不敢多话反驳。
他知晓王爷一直不曾全然信任这个武学天分极高的隐一,所以才一直派人盯着,可是如今这信任来的也太快了吧?
忽而他又想到了之前听到的两人之间那‘不堪入耳’的谈话,他又觉得自已明白了些什么。
胡以白皱着眉,看着隐二那变化多端的脸色,冷声道:“你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东西?”
隐二回过神发现自已竟还站在胡以白房里!!
“王爷恕罪,属下这就告退。”
胡以白无奈的揉了揉额头,没一个省心的。
——————
凤伶只花了八日便到了地藏宫所在的绮罗镇。
这是一个小镇子,四周被高山环绕着,显得整个镇子有些静秘。
她往一座不起眼的高山疾驰而去,到了山中腰,她朝一巨大的棵树脚走去,拨动了几块石头,片刻之后,便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石楼,很是壮观。
这便是大晟最神秘的地藏宫所在之处。
凤伶飞身而起,时不时的轻点着石楼延伸出来的窗户,直接上了地藏宫第一层。
待凤伶打开第一层那个巨大的石门之时,四面八方涌出了无数的地藏宫弟子。
凤伶打趣道:“这么不警觉?”
众人瞧见是凤伶,这才躬身齐声道:“见过宫主。”
凤伶道:“起。”
说完就往宫主位置上走去,乔南兮听到声响,也从一旁的石屋出来见礼。
“见过宫主。”
凤伶懒散的半躺在主位上,道:“你们下去吧,乔长老留下。”
众人躬身道:“是!宫主。”
凤伶抬眸瞧着众人退下,这才朝乔南兮道:“他们可还安稳?”
乔南兮道:“回禀宫主,一切都好。因您废了从前的宫规,大家的日子到是比从前好些了。那些从底层带上来的,不适合练武和想走的,属下都已派人送出去了,还记下了地址。”
凤伶问道:“乔长老,如今多大年纪了?”
乔南兮不明所以,又瞧不出凤伶的表情,只得如实回答道:“属下今年二十六。”
凤伶点点头,又悠悠的叹了口气,“等等吧。你三十岁之前,我总能给你把那无活给解了。”
乔南兮眸光闪了闪,有些不敢相信,“宫...宫主,那封楼郁不是说这毒解不了吗?”
凤伶道:“或许,我可以。”
乔南兮隐住情绪,道:“属下在此,先行谢过宫主。”
凤伶站起身,道:“先去忙吧,晚膳时间把管事儿的人都带来见我。”
乔南兮道:“是!宫主。”
凤伶转身走向环形石阶,慢慢悠悠的朝第八层走去。
周大夫听到声响,朝她看了过来,笑道:“丫头,回来了?”
凤伶朝一旁的椅子走去,直接坐了下来,道:“您老瞧着气色到是好些了,如今这儿的装饰倒也有模有样了,您把药房搬到这儿了?”
周大夫笑得很是温煦,“你也瞧着胖了一圈了,想来在那摄政王府过的不错。”
凤伶往桌上一趴,只露出一双上挑的眼眸,声音很是波澜不惊,“可不吗?您也知晓杀了封楼郁之前,我可没吃过几顿正常的饭食。”
周大夫敛了笑意,他当然知晓,这丫头上了第一层之后,每次拿了什么正常的吃食总是会跑到他这儿,蹲在角落小心翼翼的吃。
封楼郁每次派人给他送吃食,都派人盯着,防的就是他把食物分给这个丫头。
他记得很清楚,自从她从第八层上去之后,拢共也就吃过九次正常的吃食,也就是些粗粮馒头,饼子,烂菜叶子。
封楼郁当真是个让人作呕之人。
他转移了话头,笑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突然回来了?”
凤伶道:“是有事儿。”
而后声音滞了一滞,“说来也没什么事儿。”
她又接着问道:“您说,一个人忘了另一个人,可会有什么原因吗?”
周大夫问道:“他们可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凤伶道:“亲人。”
周大夫道:“这一点老夫给你的医书里也有记载,你忘了吗?”
凤伶坐直了身子,“我记得,先要排除是否伤到了脑子,脑子里是否有淤血。”
周大夫道:“那就是了,你可有去确认?”
凤伶摇了摇头,静默了半晌,声音几不可闻。
“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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