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柔烟震住：“你说什么？”
秦明尧拧眉。
他只知道瑾浩是他被秦家接回来之前的名字。
这个两个字，他还是从自己出车祸时随身带着的书本上看到的。
他曾经也想过找回记忆。
但秦家家产竞争残酷，令他无暇顾及。
所有人都告诉他，他只是秦明尧，也只能是不可一世的秦明尧。
秦明尧脸色一冷，他捏住柳柔烟的下巴，眼中寒意瘆人：“把我当作替身，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接着，他拿过照片，一点点撕碎。
“不要！”柳柔烟脸色一白，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
那已经是岑瑾浩所剩不多的照片，柳柔烟只想留住它。
然而秦明尧一把甩开她，将手中的碎纸一扬。
纸片像雪花般散开，掉落在柳柔烟面前。
她“扑通”一下跪坐在地上，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
“不，你怎么能这样……”
秦明尧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手，那一声声呜咽的哭泣，像是一把刀扎进他的心脏。
秦明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替身，难道他还要犯贱地任自己成为那个替身吗？
秦明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狠狠地说道：“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所有有关他的东西，我都会一一清理干净！”
柳柔烟嘴唇颤抖，脸色瞬间煞白，“我不再缠着你了好不好，我走，只要你不动他的东西！”
秦明尧笑里寒意渗人，他凑到柳柔烟耳边阴沉地说了一句：“利用完我就想走？你做梦！”
柳柔烟浑身一颤，嘴唇泛了白：“你到底想怎样？”
“继续待在我身边，如果你敢走，不仅你，你的家人也会为你付出代价！”
说完他松开了手，起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柳柔烟像浑身被卸去力气般，跌倒在地上。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进门时，她猛然察觉自己的东西全部被动过了一遍。
柳柔烟打开柜子，惊慌地翻找，却发现自己很多藏着的照片不见了。
随之消失的，还有很多她和岑瑾浩在一起时互相送的东西。
绝望爬上微红的眼眶，柳柔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秦明尧竟然做这么绝。
她继续急切地翻找着，终于在看到一枚戒指后，松了口气。
这是她那年十八岁生日，岑瑾浩带来准备送给她的。
一场车祸后，它和岑瑾浩的包一起被警察交到了柳柔烟的手中。
曾经的岑瑾浩是那样温柔善良，跟秦明尧根本天差地别，自己怎么就能认错！
柳柔烟抱着自己的身体，感到头晕目眩。
因为淋雨的缘故，柳柔烟觉得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但她哪也不想去，只是紧紧攥住戒指，仿佛就能攥住她和岑瑾浩的所有过去。
夜晚烧得昏迷时，她忽然感到自己被抱起，放在了床上。
这股熟悉的气息令她不自觉地贪恋，于是下意识地抱住了眼前的人。
“瑾浩……”她轻轻喊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秦明尧抱着她的手一顿，脸色又顿时冷了下来。
他推开柳柔烟，刚要走时，低头又瞥见了柳柔烟手中掉落的戒指。
秦明尧拿了起来，看向一旁的助理，声音冰冷：“我不是吩咐你清理掉所有这个人的东西吗？”
助理哆哆嗦嗦地回答：“对不起秦总，是我疏忽了。”
秦明尧打量着那枚戒指，内心无名之火四起。
他根本不能忍受柳柔烟已经和另外一个人私定终身。
哪怕只是一个死人！
他随手一扔，接着冷冷丢下一句。
“去，给我买一枚新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