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哪个霍氏？”
“笨，整个榕城还有第二个霍氏吗？”
“啊？是那个霍氏啊？”另一个同事很震惊，也很郁闷，“可是咱们跟他们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公司啊，他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们？”
“这谁知道呢？不过蒋总真的好惨啊，辛辛苦苦奋斗这么多年，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不说，这个打击也不是一般人心理能承受得住的啊！”
“……”
同事们还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可唐莞莞一句也没再听进去。
就连一向都反应很快的沈恩宁这次也懵住了，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唐莞莞已经朝着蒋东程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莞莞，”沈恩宁跟上去，嘴张了又张，可就是说不出什么话。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唐莞莞站在门口，很清楚地看见蒋东程正焦头烂额地打着电话。
尽管他语气很谦卑，好话也说了个遍，可对方仍是半点转还的余地也没有给他。
唐莞莞站在门口，只觉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喉咙……
半小时后，唐莞莞望着高耸入云的霍氏集团，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下子回到了在孤儿院里初次见到霍靳北时。
都一样的高高在上。
只不过，当时的霍靳北除了身高外，什么都很温柔又耐心。
现在，唐莞莞闭眼自嘲一笑，现在的霍靳北远远比这冰冷的建筑还要高高在上，还要没有温度。
以前，现在……
人有时候最怕的就是，总是要拿这两个词语做对比。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回忆这东西有时候就是会这样阴魂不散地见缝插针。
被前台小姐拦住的那一刻，唐莞莞才恍然，原来她已经有六年的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
六年，太久了，前台小姐早就换了一批又一批。
不过，还好，她还认识周海。
电梯到达六十二楼总裁办时，久违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茂盛的绿植，明亮的落地窗，等等一切布置，直让唐莞莞恍然若梦。
她第一次来这里是她十七岁生日，那天霍靳北陪她去监狱看望过妈妈以后，见她情绪一直不高，就把她带到了这里。
唐莞莞还记得，她是被他牵着来到这里的。
她也记得，那一天的榕城很冷很冷，可她的心里一直是热乎乎的。
因为他吻了她。
因为他说，他以后都会陪她去看妈妈。
因为他还说，他会陪着她一起等妈妈出来。
那一年他二十四岁。
他说那些，还有他牵着她手的时候，都让她有了一种他是在承诺什么的错觉。
他的手很大，又很温暖，包裹着她小手的那个温度，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只是，如今……
如今，唐莞莞低眸，她的右手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再也没有一双大手会牵着她，再也没有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给她温暖，给她力量，给她光亮。
而她，想要在这个地方见他，也要一遍又一遍地走程序了。
回神过来时，唐莞莞已经站在了霍靳北办公室门前。
她还没有来得及敲门，电梯那里就浩浩荡荡地传来一阵动静。
是周海带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而那几个人看到唐莞莞后，先是一愣，然后均是什么也没说地敲门进了办公室。
下意识地，唐莞莞想要跟进去，周海这时回头拦住了她，“抱歉，唐小姐，霍总现在没空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