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逸促狭问:“哦?那你怎么不提醒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咯,况且,万一贵客就好这口呢,哎——”孟臾惊呼,话音刚落,她就被谢鹤逸托着腰用力拽到近前,她一个趔趄,跌入他清冷的怀抱之中。
他抱着她调整姿势,让她岔开腿跨坐在他大腿上。
谢鹤逸轻轻笑了声,“嗯,你说得对,贵客就好这口。”
三、美陈展
谢鹤逸一手拢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侧,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垂落在她大腿根部。孟臾不由得绷紧了身体,垂眸看到他青色经络清晰可见的玉白手背,清瘦手腕的尺骨茎突,以及裤子下股间那团凸出。
仅仅就是一眼,她就觉得一阵热潮突然冲向下半身,通往更深处的地方蓦地收紧。
孟臾时常感到割裂,性和爱是能分开的吗?
从青春期懵懂无知阶段开始,她的身体就是属于谢鹤逸的,从高中到大学,不是没有过别的男生追求她,帅气的,温柔的,霸道的……各种类型都有,但他们有意无意间的眼神相接和肌肤触碰都给她带来不了任何生理性的悸动。
而谢鹤逸不一样,他甚至不用刻意做什么特别的事,就算只是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的手背,甚至揽过肩背这种自然而然的动作,都足以引起她局部的颤栗和快感。
但身体的默契贴合或者渴望就一定是爱吗?
孟臾不确定。
因为她知道,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毫不迟疑地逃离现在的生活。
能斩钉截铁抛弃的人,总不会是爱吧。
谢鹤逸扶在她腰后的手已经顺势伸进上衣,孟臾抬手按住,像是很不好意思,主动趴在他耳边,小声扭捏道:“我来例假了。”
谢鹤逸有些意外,疑惑问:“不是还没到日子?”
孟臾发育不算晚,第一次月经是六年级的初夏,当时刚好在学校体育课上,校服裤子被经血弄脏了一片,差点被围观。她给谢鹤逸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没过多久便见到了他,大概是在什么正式场合直接过来的,他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为其遮挡。
车子没法开进来,停在校门口。
两人一起步行穿过校园的林荫道,松枝繁叶间投射下的细碎阳光,他白衬衣下劲瘦有力的腰肢和宽厚笔直的脊背轮廓,还有落在他西装外套上的那一小块深红,这么多年过去,依旧色泽艳醴,毫不褪色。
孟臾的生理期一直都很准,谢鹤逸记得清楚倒也不算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所以提前了几天。”孟臾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又说:“我要吃饭了。”
她从他身上下来,重新坐回旁边的椅子,拿起筷子拣了一根碧绿的清炒油菜咬在嘴里。
朱惊羽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大概是想走曲线救国的路数,换了个话题约她去看展。
孟臾学的是视觉传达设计专业,一直想去看这个商业美陈展,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虽然很心动,但时间是今天,她不知道谢鹤逸是否有安排,所以没有立刻答应。
明天便是大年三十,隔窗望去,李嫂按照旧俗,正安排工人在谢园四处廊檐下悬挂起红灯笼。
谢鹤逸意兴阑珊地倚回靠背,他素来不爱热闹,半点不耐烦与人痴缠,推杯换盏于他而言俱都索然无味,不过是耐着性子斡旋其中,这几年年纪一涨,更是孤清惯了,过不过年原也没什么区别。
倒是孟臾,看着手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踌躇半天才问:“今天我想出去一趟,上午或者下午都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