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微明,李可欣回到了摄政王府。
一夜未眠的周琳见他重甲染血,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弑君了。
最后嘴边散着的寒气让周琳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这个疯子……”
李可欣听了,一脸冷意化作了轻笑:“你无忧无虑的长大,却不知我活得艰难。”
像是倾诉般,他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从小到大,我的母后与皇兄都视我为毒蝎,就算陆棠登基,他们也一如既往的对我,让人实在感到心寒。”
“是你活该!”周琳根本不想再听下去,看着他身上的血只觉得恐怖。
但李可欣却没有停止,继续说着:“从前我只觉得是在冷宫的日子里,让他们变得敏感,没想到他们将一切都怪在我的身上,呵……只因为我被先帝认为是不祥之子,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说啊!”
李可欣紧紧地捏着周琳的肩膀,像是在质问她,质问她为何不理解自己。
周琳只觉得他疯了,满是惊异地望着他:“胡言乱语,你这是谋权篡位!逆臣贼子!你要这天下的人如何看你?”
听了这话,李可欣却笑了:“无所谓。”
自己已经将他们杀了,现在权势是在他的手上,谁人敢有怨言?
“更何况我是先皇血统,与那陆棠是一脉相承,又如何不能得到这个天下?”
他满是得意,但周琳听了他的话只觉得李可欣是真的杀疯了。
却听李可欣说:“如今木已成舟,我只待登基,便能成为新的皇帝,而你将会是我大圣朝的皇后。”
说着就要将周琳拥入怀里,要她和自己染上一样的颜色,他深情地看着她。
“我答应你,有了你之后,我便不会再设后宫,独宠你一人,这便是我对你的补偿。”
周琳拼命地挣扎,十分厌恶他的接触。
“我不要这些,也不要成为你的皇后,你要一个被你灭国的人当你的皇后,你不觉得最近是很离谱吗?”
却在推搡间,双手染上了那带着血的红雪。
“更何况,你的江山,你的千秋万代,你的后宫,都与我无关!”
周琳冷言道:“你既已成了陆棠,想要什么伸手就来,为何又要抓着我不放?我只求你放过我,放过我,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仿佛听了什么荒唐之言,李可欣冷笑:“唯有这点,绝不可能。从前我被陆棠与太后欺瞒,因此失去了你,如今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再离开我?”
周琳听了又是觉得不解,又是觉得李可欣可悲。
“究竟是为什么,从前我是你的王妃时,你就对我百般厌恶,就算是你误会了我,可是三年来你从未对我有过感情,为何现在又如此执着?”
李可欣望着她,眼中都是交杂着疯狂的爱意:“你又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有感情?”
“那又如何?你所谓的感情,就是建立在你杀了我阿哥,用卑劣的手段取得南阳国之后!”
“若是你没有做到这些,如今的陆棠,又怎会是你想杀就杀,又怎会让你登基!你踩在我南阳国子民的尸体上,还想让我当你的皇后?我告诉你,你做梦!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