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病气让她过于虚弱了。
这一刻，顾莞宁只觉得耳边都嗡鸣作响。
前世今生两辈子，她是第一次从程砚洲的口中听到“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若是前世的自己恐怕是欣喜若狂。
可如今，顾莞宁听着这句自己曾经奢求不来的告白，要说完全没有动容肯定是假的。
却也只是惊愕一瞬后，一点点重新恢复平静。
不过片刻，她已经心如止水。
顾莞宁抿紧唇，“对不起，我现在……”
话才起头。
程砚洲已经打断了她：“我跟你说这个，不是要你给我答复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同时——”
他话音微顿，眸色更是深沉了几分，定定望着顾莞宁：“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做好心里准备，我之后会以追求者的身份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顾莞宁心口一震，手猛地收紧。
过了片刻，她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时。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梁小姐，我来给你换点滴。”
是护士按时过来换点滴。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
这个话题似乎也就到此为止。
两个小时后，顾莞宁的点滴挂完了，程砚洲替她去药房领了药，等她取了针头，便扶着她往家里去。
到了医院门口，顾莞宁看着停在面前的出租车愣了下。
身旁的程砚洲已经打开了车门：“上车吧。”
这个年头，打车可不便宜。
顾莞宁虽然如今身价不低，行为上却还是维持着节俭，她皱皱眉：“这么点路，没必要打车。”
“你现在身体虚，走不得路，除非你愿意让我一路抱着你回去。”
程砚洲这话说得一本正经。
顾莞宁惊得倒是目瞪口呆，这还是她认识的程砚洲吗？
最终，她还是上了车。
回到家里。
张姐正拎着保温盒出来，撞见两人从出租车上下来，张姐上前来：“莞宁，你没事了？我还想去医院给你送粥呢。”
“没事了，在家好好休养就行，张姐多谢你了。”顾莞宁笑笑。
张姐扶着她进屋，目光却好奇地在程砚洲身上打量。
直到进了屋，见程砚洲也要进来。
张姐挡在了门口：“周医生，真是多谢你了，你送到这里就好了，我会照顾莞宁的。”
无来由的敌意。
程砚洲早在医院时就感受到了张姐对他的不满，此刻更是确认了。
他一头雾水，可此刻顾莞宁确实不需要他多照顾，只需要好好休息，他也就不再坚持：“好，莞宁，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等他人一走，张姐就关上了门。
程砚洲不明白，顾莞宁却是清楚的。
她有些无奈：“张姐，程砚洲也是好意。”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罢了。”
张姐才不听，冷哼着，“还是许老板适合你，我说去喊许老板，你不让。”
张姐这些年老是惦记着撮合她跟许铭成，就算她和许铭成多次跟张姐解释了两人没有别的关系，她非不听。
这个问题上，她向来拗不过张姐，也就懒得多说了。
喝了粥，张姐便离开了。
顾莞宁还虚得很，躺在床上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
她被屋子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迷蒙中看见了两抹人影。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