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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好奇:“你要问他什么?”
“问他能不能接受一个男妾。”顾卷耳坏笑。
楚玉瞪眼:“亏我还替你换了老秃明的牌,下次看我怎么让你输!”
“大不了我不跟他打牌了。”顾卷耳耸肩,一脸无所谓。
楚玉气得咬吊扇,咬得嘎嘎响。
可恶,这臭女人油盐不进。可别有把柄落到他手里,看他不笑个一百年!
“走了!”楚玉负气离开。
顾卷耳微一挑眉,察觉到他是真走了,面色骤然认真起来。
她拿出那个蘑菇罐子,摇了摇:“我知道你听得见,放心,不伤害你,问你几个问题。等你的新墓好了,我放你走。你若是同意,就摇一下,不同意就摇两下。”
蘑菇罐子摇了一下。
顾卷耳神情凝重:“我观你的道行不深,应当才入道没几年。可你已经死了这么久,按理来说要么消散,要么疯魔。你是怎么入道的?”
顾卷耳把自己的神识扫入罐子里,听到那将军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三年之前,忽然清醒过来,似醍醐灌顶一般。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等我再睁眼,就遇上了尔等。”
那你还真是倒霉啊。
顾卷耳在心中感叹,脑子同时飞快运转。
这世界上所有的偶然,都是由一连串的必然触发。
将军清醒过来的时间,令顾卷耳非常敏感。
因为她穿越到这本书中世界,正好是三年前。
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难道是自己的介入,改变了这里?
顾卷耳不清楚,她又问道:“你醍醐灌顶的时候,可曾听到奇怪的声音,或奇怪的现象?”
唐代将军惊讶:“汝怎知有个声音?”
顾卷耳急忙追问:“是什么声音?”
唐代将军仔细回想了一下,惊恐道:“本将军怎么想不起那声音说了什么?连他是男是女,也记不起了!”
顾卷耳眯起眼,心中对那声音的身份已然笃定。
它必是这个世界的天道!
修道者本就是逆天而行,与天博弈。
这方书之世界虽小,却也自成天地。
自己改动这个世界,它到底想做什么?
培养一些强者,来除掉入侵这个世界的人吗?
顾卷耳忽然间心情沉重。
下一刻,楚玉的头突然从窗户上面掉下来,冲顾卷耳喊道:“小耳朵,我吓张龙去了,待会儿给你直播他那衰样!”
楚玉喜滋滋的汇报自己的行动,转头就忘了要与顾卷耳生气。
后者愣愣的看着他鲜活的笑脸,心头压着的阴云,冷不丁消散。
妈哒,她在这儿沉重个鬼啊?
完全不符合自己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歇会儿的性格!
再说她每次做好事,天道都会洒下嘉奖,应当不是想对付她。
“早去早回,明早给你加线香。”顾卷耳摘下墨镜,灿烂一笑。
生动的容颜,似暖花盛开一般。
楚玉看得咽了口口水,靠,这女人不是想勾引我。等把我放平了,就让瓶子里的男鬼上我吧?
楚玉戒备的盯着顾卷耳。
心中冷哼,女人,我已经看穿了你的小把戏!
赶紧飞走,楚玉头都不敢回。
心情豁然开朗,顾卷耳对蘑菇罐子说话的语气温柔了几分:“你初入道门,身上没有鬼修的法门吧?”
罐子摇了一下,表示自己没有。
顾卷耳笑道:“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必须对我立下天地誓约。”
天地誓约受天道监管,有规则之力约束。
一旦发誓之人想要违背,必死。
唐代将军步入鬼修之列,虽然两眼一抹黑,并不知道天地誓约是什么,可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他有些犹豫,怕顾卷耳让自己承诺一些无法做到的事,给自己挖坑。
见他久久不回应,顾卷耳淡然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能再给你鬼修建议。”
“或许你以后在时间洪流之中,能自己摸索和感悟,但那花费的时间,可不是一年半载。修道者长寿,却并非不死。”
“走一条安全的捷径,付出一点小代价。还是走一条崎岖弯路,冒更大的风险,自己选。”
顾卷耳给了鬼将军一个充满诱惑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无法抵抗的事。
这将军也不例外。
他想要强,不想再浑浑噩噩困在地下一千多年。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鬼将军选择臣服:“本将军选捷径,不过这条捷径,诚如尔所言安全。否则我虽打不过尔,却也要拼死让尔掉一层皮!”
“可以。”顾卷耳同意。
她让鬼将军立下天地契约,发誓得了法门,修得大道。不做伤天害理,有违天和的坏事。
这鬼将军本就不是什么嗜杀之人,生前还非常爱民如子。
待他毫无心理负担发下誓约,顾卷耳把他从蘑菇罐子里放了出来。
顾卷耳素手一翻,凝结出一条黑色的绸缎,上面用金线绣了许多复杂的铭文。
她把绸缎递给鬼将军:“这是遮天幕,你的硕盲刚觉醒,暂时还不能自控。平时不打架的时候,就把这个戴上。”
鬼将军听话的把遮天幕接过去,绑在眼睛上:“汝说的功法,什么时候给本将军?”
顾卷耳听他说话文绉绉的,听得脑瓜子疼:“既然入了道,天地之大,无处可困住你。你是自由身,我也不拘着你。你早晚要出去闯荡,最好还是先熟悉一下这个时代。”
鬼将军点点头:“如今是武皇的哪位皇子、皇女做了皇帝?”
顾卷耳沉默片刻,拿出手机,把世界简史调了出来:“你先把这个看完。”
次日天微微亮。
楚玉心满意足飘回来啊,一眼便瞧见那鬼将军蹲在角落,手机的蓝光照得他满脸阴森。
顾卷耳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听音乐。
楚玉不满道:“他怎么还赖着不走?”
“时代的迷路者,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华夏千年的进化史。”顾卷耳定了下午的车票,她指着桌上的线香道:“这是你三天的份额,省着点吃。吃完了我没回来,你可就饿肚子了。”
楚玉拿着桌上那一小堆线香,眼睛都亮了。
迫不及待点燃一根,只有鬼魂才能闻到的香气,令他通体舒畅。
香味儿飘到角落。
维持了一晚上震惊脸的鬼将军动了,饿狼视线投向楚玉点燃的线香上,散发出绿油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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