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辞一怔,眼里闪过抹惊愕,随即怒火滔天:“你当感情是儿戏吗?!温思慕,我看你是被外婆的死冲昏了头!”
说完,起身重重地摔门离去。
“砰!”
巨大的声响如落幕的钟声,彻底切断了两人。
温思慕脱力的摔回沙发上,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满脸,怎么擦都擦不尽……
亲情,爱情,她什么都没有了。
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仿佛是她流不完的泪河。
第二天,温思慕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搬出了这个曾经和贺宴辞共同的家。
再一次来到鉴定所。
院子里的柳树枝繁叶茂,那是鉴定所刚刚成立的时候载的。
温思慕也曾想过,她要在这里工作一辈子,就像这棵树一样。
可现在,她做不到了。
办公室里。
领导听闻她要辞职,满心愕然:“现在辞职?今年你不是拿到了晋升名额吗?”
“小许,之前是给过你警告,只要你不再犯,晋升是板上钉钉的事,你不要自我放弃……”
好不容易得到的晋升名额,现在却要亲手埋葬自己的梦想。
温思慕握紧了拳头,直到指甲嵌入掌心,刺痛袭来,她才回神摇了摇头:“我会在今天做好交接工作,多谢您这几年对我的照顾,再见。”
温思慕深深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然后她回到了潞水镇,将外婆下葬。
由于自己的特殊能力,外婆和亲戚的关系也并不怎么好,炎炎夏日,只有温思慕一个人给外婆送葬。1
她用了大半的积蓄,给外婆选了一块很好的位置。
看着那些土一铲一铲地落到外婆的骨灰盒上,温思慕感觉自己的一部分,也随着被埋进了墓地里。
墓碑立好之后,温思慕摩挲着上面外婆的照片,眼眶又一阵滚烫。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声音却一直颤抖:“外婆,你就睡在这里吧。”
“对不起,现在的我,和您希望的健康平安,安稳幸福一点都沾不上边。”
“外婆,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我得了病,也不知道还能记得您多久,你多来我的梦中看看我吧。”
温思慕学着曾经外婆的样子念念絮絮着以后的打算,陪外婆待了很久才离开……
……
此时,下图市。
贺宴辞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昨晚提分手的温思慕。
在一起这么久,他第一次见她这么激动,也第一次真的生温思慕的气。
他们明明说好会在一起一辈子,她却不信自己,还说出分手这种话!
贺宴辞甚至还想着等回家见到温思慕后,要怎么说这件事。
却没想到家里空无一人,就连她的东西,也搬了个空。
“温思慕?”
贺宴辞喊着,找过每一间房间,却始终不见她的身影。
他打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贺宴辞心中涌上一股不安,转身就回了鉴定所,却得知她已经辞职了。
这时,和温思慕一个组的同事过来:“顾组长,这是温思慕的工作笔记,落在这里了。你们不是恋人吗,麻烦您带给她。”
贺宴辞接过,看着笔记本封面上熟悉的字迹,颤抖着翻开。
“从前,我讨厌我的能力,因为村子里的人会朝我砸石头,会骂我怪物。现在,我很庆幸拥有它,要不是它,这周日我肯定得加班。”
“只有在命案好多天没有进展的时候,我才会使用我的能力,我不希望我去依赖它。同事们夸我眼尖心细,我却不敢告诉他们,那是因为我看得到那些场景……”
上面温思慕写下的字字句句都在表明,她确实拥有特殊能力。
那天她并没有说谎。
而自己没有相信她,还叫她别发疯!
贺宴辞不敢去回忆自己对她说的那些话,掏出手机继续给温思慕打电话。
可始终无人接听。
这之后,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找到温思慕,也始终杳无音讯。
……
转眼,三年过去。
月海市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跨省命案,贺宴辞作为下图市的法医代表加入调查组。
旁边的同行看到他:“你是下图市的法医代表?真是长许后浪推前浪啊,这些小年轻事一个比一个厉害。”
另一个中年人笑道:“这有什么稀奇,龙门市的法医代表比他还小,还是个女人。”
话音刚落,会议门被推开。
温思慕穿着白大褂踏光而来:“初次见面,我是龙门市法医代表,温思慕。”
几乎是听到这个声音的那刻,贺宴辞就站起了身。
在众人惊讶的视线里,他大步走到温思慕面前紧紧抓住她手臂,语气激动:“你这几年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