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白叆也没想到HT现在内部是这副样子。
不然她当时还真的要慎重一下了。
这订单和设计师作品,完全就是让人,两眼一黑,一黑,再一黑的程度。
白叆几乎没眼看,合上订单揉着眉心,思索着下一步怎么办。
韩稌和韩母在医院互相折磨,韩稌那个养在外面的女人暂时不会作妖,现在主要就是工作室这边。
一想到这,白叆就一阵头疼。
“真的不能强行把清墨带出来吗?”
白叆都想去强抢民男了。
颜箐震惊:“不是,你现在获取灵感是只能从美男身上获取了吗?”
“不是,但我现在内心的苦闷只有美男能够化解。”
颜箐:“.......”
颜箐选择给白叆一个暴栗,顺便把她拖起来,让她好好画设计稿。
清墨带来的灵感还是十分有用的。
白叆在颜箐的监督陪伴下,终于在下午下班前完成了一个高珠项链的设计稿。
白叆顺手在设计稿页脚签上了蝴蝶型花体“叆”字,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纸上是一条银蛇形状的项链,银色灵蛇蜿蜒盘桓于美人脖颈,头尾交缠处中心镶嵌一颗方形沃顿绿色祖母绿,蛇首顺着锁骨往下,于锁骨下三指位置而止。
这是一个带了些许色气的设计,但却完美的展现出了祖母绿的美。
颜箐几乎是在成稿的时候就一眼相中,叫嚣着要收入囊中。
白叆看着手里的设计稿,思考片刻后将颜箐挡了回去。
她抬起头,眸中熠熠生辉:“我想办珠宝设计展!”
“唔。”提及正事,颜箐立马靠谱不少,思量一会直接敲定:“办!”
对于现在的HT来说,最需要的就是独立的设计师。
只靠白叆一个人,她迟早会累死。
白叆决定,用三个月的时间好好培养一下HT设计师的能力。在这期间暂停接单,但已经接到的单子还是会处理完。
当晚,白叆带着设计稿奔赴医院,直接进了韩稌的病房。
此时距离韩稌入院紧紧过去两天,但韩稌的精神状态却像是已经在医院度过了半年一般。
疲惫,沧桑,休息不好导致的眼袋问题十分严重。
尤其是韩稌,整个人胡子拉碴,眼里血丝遍布。脸上的皮肉伤还没好,正透过皮肤,泛着红。
在看到白叆的那一刻,韩稌几乎不敢认。
眼前的女子,精致,典雅,冷静,睿智,一身西装套裙。状态闲适自然,眼里都闪着光。
和那天晚上发疯打人的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
看到韩稌认出她是谁,白叆也不墨迹,直接把手里的设计稿复印件扔给了韩稌,坐在了陪护椅上,讥笑的看着他。
“看我新设计稿,多么富有生机和活力。”
“韩稌,HT现在已经是我的了。”
“就算你出院,你也彻底完蛋了。”
韩稌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稿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此灵巧的创意,如此细微之处的精致。
他几乎都能想象到这件设计稿一旦做成成品,会在业内引起多大的舆论和讨论,又会有多少人趋之若鹜的涌到HT,只为能得到HT设计的珠宝。
但这怎么能是白叆画出来的呢?
韩稌颤抖的看向白叆:“你不是说你画不出设计稿了吗?”
白叆自杀的原因就是因为在亚太设计展上丢尽了颜面,自此再也画不出完整的设计稿。
这些韩稌都知道。
他以为,白叆就算活过来了,那设计稿也就最多是之前的水平。
可是为什么,她却进步了呢?
白叆怜悯的看着韩稌,轻声说到:“我早就说过,你感受不到宝石的灵气,这辈子都无法画出真正的设计。”
“你也不明白,我画不出的愿意是因为心态和眼界。”
“而现在,我的心态和眼界已经有了质的飞跃。设计自然也会更上一层楼。”
韩稌猛地把手中的设计稿撕成碎片,眸光狠辣又阴毒。
他笑着,阴恻恻的问道:“你这次来医院,就是为了炫耀的吗?”
白叆嗤笑一声:“不仅炫耀我现在过的多好,顺便来看看你过的有多惨。”
“我是一个极度牙呲必报的人,你过的稍微开心一点我都难受。”
“你嚣张不了多久的。”韩稌冷冷的道。
只要药给白叆吃下,她就会继续恢复之前的状态。
而这次,他不会给她丝毫可以挣脱的可能性。
他要让白叆现在飞上云端,然后被他狠狠扯下来,一辈子当他财权之路上的垫脚石。
白叆上学时不是精彩绝艳吗。
不是被誉为珠宝设计界的新星吗?
那他就偏要她岌岌无名,狼狈不得解脱。
越想,韩稌就越兴奋,看着白叆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件物件,极端阴邪。
“收起你那肮脏的幻想。”白叆声线极冷,破冰凿雪般将韩稌从设想中拽出来。
“我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她虽然不知道之前为何鬼迷心窍,对韩稌非他不嫁。
但她大概能猜出来韩稌在想些什么。
尽管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想的是未来如何利用她。
这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思考,到底是什么给了韩稌这么大的底气,让他确定白叆就一定会永远恭顺。
白叆轻声道:“住院这段日子你妈把你照顾的不错吧。”
“想来也是,亲母子之间,到底是要比我这个外人来的舒服。”
“你伤的是骨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切好好养着。我会按时给你缴费的。”
韩稌眼神一下子就冷了。
韩母根本不会照顾人,这几天,韩母别说照顾了,她甚至把对白叆的怨气都发到了韩稌身上。
家里被白叆换了锁,她又不是户主,根本进不去。
如果不是因为白叆在医院食堂办了卡,韩稌估计韩母连医院都不会留。
“白叆,你对病人连一点点最基本的怜悯都没有吗?”
面对韩稌的疑问,白叆差点气笑了。
谁给他的勇气说出这句话?
白叆看着病床上这个狼狈之极的男人,讥笑道:“怜悯是对人的,你一个牲畜,我何来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