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平静的可怕，丝毫没有昨天的崩溃。
只是平静的眼底，却似乎隐藏着更深刻的绝望。
接通后，慕厌京还没说话，程星鹿率先开口，声音平淡：“小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慕厌京：“说。”
“如果你的手没有受伤，你也没有退役，现在在这里，明天就要和所有人一起走上赛场的人是你，你还会为了夏梦而放弃吗？”
她静静地说完，语调甚至没什么起伏，却每个字都犹如有千斤重。
慕厌京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不消几秒，他便坚定地吐出一个字：“会。”
三年前，他为了救自己，不得不放弃参赛的机会；
三年后，他为了夏梦，却是心甘情愿的放弃一切。
她还要开口，忽然电话那头传来夏梦的声音，“厌京，明天就要见伯父伯母了，我有点紧张，穿这套裙子怎么样。”
慕厌京停顿一瞬，语气轻柔，“都好。”
而电话这头的程星鹿，心疼得像被活生生撕裂开来。
原来，他们都已经是要见双方父母的关系了。
“还有什么事，没事我挂了？”
直到慕厌京的声音再次传来，才再次唤回了程星鹿的思绪。
她握紧手机，轻声问，“小叔，如果我再也不缠着你，跟别人结婚，你会开心吗？”
慕厌京这次沉默的时间愈发的长，呼吸也莫名急促了些许，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却冰冰冰的传来。
“会。”
整个世界仿佛都沉默了。
程星鹿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月亮。
半晌，她干哑的回答：“我知道了。”
慕厌京的两个“会”，彻底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让她不得不承认，原来她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事，无论是她的暗恋还是她为他拿到冠军的执念，都只是一个笑话。
直到此刻，她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
慕厌京不可能喜欢她，他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程星鹿没再说话，默默挂断电话。
在窗台坐了半小时后，她主动拨通了纪父的电话。
再开口时，声音如死水微澜：“爸爸，我同意回去联姻。”
女儿终于服软，纪父又感慨又高兴：“眠眠，爸爸早说了，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电竞根本不适合你。”
程星鹿像是也认命了，低低的“嗯”了一声。
而另一头，慕厌京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双眼闪过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