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啥的都没带，在高二A班卷生卷死的焦灼氛围里，他宛如一股清流。
顾娇收拾好书包和苏秋一块儿下楼，两人在附中门口分开。
此时附中门口被来接学生放学的车围得水泄不通，顾娇在原地站了差不多半分钟才找到王叔的车。
刚拉开车门，副驾驶的齐天就转了过来，“顾娇妹妹来啦。”
顾娇笑着回了个嗯，刚关上车门，迟月嫌弃的声音传来，“齐大圣，你又惹你妈生气了？”
齐天嬉皮笑脸的回应，“昨晚打翻了我妈的神仙水，她让我今天放学自己滚回去。还好我眼尖，一出来就看到了王叔的车，嘿嘿。”
迟月翻了个白眼，“阿姨真可怜。”
有你这么个倒霉儿子，后半句话迟月咽进了肚子里。
齐天也没在意，三节晚自习过去饿得要死，他从书包侧边口袋里掏出了一瓶牛奶。
顾娇瞥了一眼，靠，怎么又是草莓味的。
今天她跟草莓牛奶是过不去了是吧。
包装撕开，香气瞬间蔓延在车厢里。
迟月嗅了一下，嫌弃他，“你怎么喝草莓牛奶？这是我们女孩子喝的东西！”
齐天仰头喝了一口，“我长这么可爱喝一口怎么了？再说了，这是妄哥给我买的，他也喝了呢。”
江凯这个名字宛如某个开关，迟月愣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干巴巴开口。
“哦好吧，喝草莓牛奶的男孩子很可爱的。”
还真是双标。
顾娇无声弯了弯嘴角。
齐天忍住骂人的冲动，又冲着迟月开口，“我说，妄哥绝对有情况，他今天拿了两瓶，说另一瓶要给他的小C老师。”
这种称呼明显不可能是真的老师。
迟月几乎是立马嘟起嘴巴，“烦死了，江凯哥哥身边的女孩子怎么那么多啊啊啊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关于江凯这位“小C老师”的一切。
某班班花，跳舞贼出名那个，追了江凯一年那个，各种猜测都有。
顾娇把窗户降下了点，风瞬间灌进来，她的头发被吹得乱糟糟。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位小C老师就坐在你俩旁边？
顾娇有点无语，江凯那张嘴是干嘛的，是不屑于解释还是觉得没必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时间？
但不管答案是哪一种，都只能传达出一个事实：江凯这人，嘴硬人狂。
翌日，顾娇到班的时候发现江凯把头发染了回来。
昨晚一下课就溜了估计是去染头发了。
相较于蓝发，黑发盖住了江凯几分狂妄和不羁，衬得他肤色更为白皙。
还没上课，学委和体委都围在他旁边夸他这个新发色很帅。
顾娇已经单方面解除了两人昨天之间的误会，早读课的时候她又往江凯桌上推了一本书，“昨天那本打基础，这本提高训练。”
江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在嘈杂的背书声里，他问，“迟老师出手挺阔绰，这是以德报怨？”
加上昨天那本书，一共两本教辅书。
顾娇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拜师礼都不收，还这么大方的一直送他书，可不就是以德报怨么。
这人文字游戏玩得不是挺好的吗，语文怎么会差。
男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顾娇冲他笑了一下，“昨天误会你了，擅自揣度你是我不对，下次有话可以直说。”
顾娇原本想说下次可以直接解释，但没什么立场，这样说不太合适。
女生态度非常诚恳，江凯笑了一下，他把那本教辅书放进桌肚，又从里面掏出了一瓶牛奶。
不是草莓味，是香草味。
牛奶被推到顾娇桌上的同时，江凯懒洋洋开口，“今早我亲自买的。”
男生语气依旧是熟悉的拽，顾娇快要被他这句话逗笑出声，“辛苦冯同学。”
也许是窗外的微风太过温和，顾娇的语气里都染上了几分俏皮，声音轻快又悦耳。
江凯盯着她看了两秒，慢悠悠拿出语文教辅书翻阅了起来。
上午两节课结束，附中的大课间活动是跑操，和升旗仪式一样的站位，男女生各一排呈长方形跑操。
这种跑操方式对于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来说具有莫名的吸引力，可以借着跑操的间隙偷看某个人一眼。
开学典礼那事儿让江凯这个名字在附中尤其是高二年级部名声大噪，跑操的时候很多其他班级的人都会不由的找他的位置。
偏偏这人丝毫不知收敛是什么东西，每当对上女生打量的视线，他都会冲对方礼貌点头一笑。
明明看起来很好接触，性格也很好，但实际上没几个女生敢靠近。
尤其是这个年纪长得漂亮的女生，多少都有点傲气和自尊在身上。
跑操结束后，顾娇站在原地等苏秋过来。
眼光有些刺眼，她抬起手背想要挡阳光，余光里走过来两个女生。
等人走近，顾娇放下手背，左边的那个女生出声问她，“你是顾娇同学吗？”
女生一头短发，长得很可爱，跟芭比娃娃似的。
顾娇点点头，“我是，有什么事吗？”
短发女生安静几秒，白皙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红晕，放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我叫陶湘，能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给江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