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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先生好像很在意她?”
  “他们什么关系?”
  “她不是单纯的女佣吧?”
  “看那模样也很寻常啊。”
  “谢先生是这种审美吗?”
  ……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往她耳朵里钻。
  陆漫兮皱着眉,觉得这就是谢斩的目的——让她遭人非议。
  但非议也没那么伤人。
  她早料到这些声音,就很镇静地走上前,保持一个女佣的得体与素养:“谢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一辆青草绿的球车缓缓停在面前。
  谢远霖跟曲氏姐妹都坐了上去,就等他了。
  他像是没看到,淡淡问一句:“会打球吗?”
  这种高端娱乐活动陆漫兮怎么可能会?
  她摇头:“不会。”
  谢斩又问:“想学吗?”
  陆漫兮是不想学的,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他……似乎很失礼?
  她是不敢让他下不来台的,就反问了:“您要教我吗?”
  “也可以。”
  他这么说,随后上了球车。
  球车很宽敞,八人座。
  前排司机,二排是谢远霖跟曲清竹,三排是曲婉听,四排是谢斩。
  陆漫兮瞧着座位,觉得司机那排很适合自己。
  她也朝着司机那排去了,不想,半路被曲婉听叫住了。
  “陆小姐,坐这里吧。”
  曲婉听笑盈盈,阳光下,一双澄澈的杏眼明亮的很。
  陆漫兮觉得她都出声邀请了,不去坐的话,也很失礼,就道了谢,过去坐了。
  没办法,她一个女佣总是不好拒绝别人的。
  曲婉听已经往旁边挪了挪。
  陆漫兮便抬脚上去,坐在了她旁边。
  有风吹来。
  她身上很香,有熏香的味道,更多是少女的甜香。
  陆漫兮不知为何想到了身后的谢斩——他闻到曲婉听身上的甜香了吗?曲婉听更想跟他坐在一处吧?谢斩说什么教她打球,是不是有躲开曲婉听的意思?
  后背男人的视线还没收回去。
  他还在看她,有点烦,他到底想做什么?
  曲婉听不知陆漫兮的烦恼,觉得她坐姿很僵硬,就善解人意地说了:“你是不是想到学打球,就很紧张啊?哈哈,不用紧张的。别看打高尔夫的男性那么多,其实吧,高尔夫不像其他运动那么激烈,相对男性,我们女性的身体更柔软,也更容易学。”
  她体贴地介绍有关高尔夫的信息:“你知道世界排名第一的高尔夫球员吗?她就是个女孩子,才十七岁呢。”
  陆漫兮听了,配合地做出惊叹的表情:“这么厉害啊。”
  曲婉听点头一笑:“是啊。你很快就会学会的。更何况还是谢先生教你。”
  陆漫兮并不想谢斩教她。
  如果可以,她只想回别墅。
  这大热的天,躺空调房吃冰镇西瓜不爽吗?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绿油油的、一望无际的高尔夫球场缓缓闪入眼帘。
  球车不多时停了下来。
  陆漫兮先下车,不想,一只脚被绊住,差点摔倒了。
  “啊!”
  事发突然,她受了惊,发出了不雅的叫声,还下意识伸手去抓前面的人。
  好死不死,前面的人是谢斩。
  如果她扑到他身上?
  她觉得他会把她推开的。
  那就社死了。
  但她多虑了。
  谢斩冷冷瞧着她,没躲开,也没动,就像是笃定她不会倒下来。
  她也确实没倒下来。
  他身边的保镖Todd(陶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真是虚惊一场。
  “谢谢。谢谢。”
  她连声道着谢,站稳后,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运动鞋的鞋带开了,而散开的白色鞋带一端是灰色的,像是被人踩到了。
  而能踩到它的人?
  曲婉听满眼真诚的关心:“陆小姐,你没事吧?”
  随后是真诚的道歉:“不好意思,我刚才好像踩到你了。”
  陆漫兮:“……”
  是故意还是无意?
  现在就开始宫心计了吗?
  但她对象是不是搞错了?
  她只是个女佣啊。
  她何苦自降身价?
  果然,豪门圈儿不好进,男人身边多是非。
  “我、我好像扭到脚了。”
  陆漫兮皱着眉,苦着脸,决定将计就计,躲清闲。
  她觉得以她的身份,少她一个没什么。
  曲婉听不知内情,真以为她扭伤了,忙冲佣人说:“快,去叫医生。”
  谢斩则看了眼身侧的助理Ryan(莱安):“你给她检查下。”
  他神色淡淡,仿佛看穿了她的谎言。
  陆漫兮心虚地摆手:“不用,不用,不严重。”
  但Ryan(莱安)直接走过来,蹲到她面前,伸手去脱她的鞋。
  这公众场合脱鞋也太不雅了。
  她忙收回脚,婉拒了:“Ryan(莱安),真不用。我等医生过来,你们忙去吧。”
  “我曾做过三年医生。”
  Ryan(莱安)仰头看着陆漫兮,笑道:“你放心,我很专业的。”
  陆漫兮希望他没那么专业,不要拆穿她的谎言。
  不想,她如愿了。
  “是有点扭伤。”
  Ryan(莱安)竟然圆了她的谎言。
  下一刻,就听谢斩说:“走,送她去医院。”
  陆漫兮:“……”
  搞半天,他们想借她逃离这场无效社交?
  那她岂不是坏了谢远霖的好事?
  谢远霖正拿着高尔夫球杆试试手感,一听谢斩要走,就走了过来,明知故问:“怎么了?阿斩怎么要走?”
  谢斩说:“我的人扭伤了脚。”
  我的人三个字就让人多想了。
  不说曲婉听震惊,连曲清竹都投来了不可置信的目光——她们小瞧了这女佣?还真爬了主子的床?
  谢远霖则投来了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最后落到陆漫兮的胸脯上。
  同为男人,他自然懂得男人的审美,情欲一来,哪里还管得了美丑胖瘦?
  再说这女佣也没丑到下不了口的地步。
  那宽松衣服包裹下的身段,谁知道有什么妙处呢?
  兴许女佣身份还是一种别样的情趣?
  “阿斩倒是怜香惜玉。”
  他看着陆漫兮笑,眼神意味深长。
  陆漫兮瞬间觉得自己不清白了,这就是谢斩带自己来的目的吗?挡箭牌?
  “可惜,比不得伯父。”
  谢斩面色冷淡,语气加重,带了点讽刺。
  他讽刺谢远霖怜香惜玉到昏了头,纵容着小娇妻往他身边塞女人,还是个愚蠢至极又喜欢卖弄的女人。
  谢远霖像是听不出他的讽刺,笑呵呵道:“阿斩,你还年轻,不用可惜,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温柔乡是英雄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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