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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姐,你当心伤了手。”
  陈大舟提醒的声音掩盖在除草机的轰隆声中。
  太吵了。
  陆漫兮没听懂,就大声问了:“陈哥,你说什么?”
  陈大舟关了除草机,回道:“玫瑰花有刺,你当心伤了手。我那工具箱里有手套,你拿去用吧。”
  他说着,指了下旁边的工具箱,已经打开了,一双黑色皮手套很显眼。
  “好。谢谢陈哥。”
  陆漫兮道了谢,走过去,拿了黑色手套,正要戴上,想起一件事,跑回房间,拿了手机,给裴繁打电话。
  “对,你过来,弄几个大纸箱,我们今晚卖玫瑰花去。你记得打扮好看些。”
  她照旧想用裴繁的美男计吸引客人。
  以前情人节、端午节、中秋节等节日就卖过,生意好得很。
  可惜他脸皮薄,不怎么情愿。
  这次也差不多,犹豫了一会,拒绝了:“我今晚有事。”
  陆漫兮觉得是他不想来的借口,就问了:“什么事?”
  高考都结束了,他一个准大学生能有什么事?
  “反正就是有事。”
  裴繁无意多说,挂断了电话。
  陆漫兮没想到他会挂自己电话,就很愕然:几个意思?高考结束了,迟来的叛逆期?
  她皱起眉,又打回去,语气强势:“裴繁,我这事很重要,你不是生死大事,就赶紧过来!”
  那么多的玫瑰花,估摸得赚几千块呢!
  “打车来。注意安全。”
  她把地址发他微信,不等他答应,就挂断了电话。
  倒要看看他敢不敢不来!
  她姐姐的权威不容挑衅!
  陆漫兮寻好帮手,就跑出去,打算继续捡玫瑰花了。
  也是倒霉,楼梯上跟谢斩遇上了。
  他手里还把玩着那支白玫瑰,俊脸冷淡,姿态散漫。
  “谢先生好。”
  她朝他问了个好,就继续跑。
  他的目光紧随,她也抛之脑后。
  现在只想搞钱。
  夜色弥漫。
  她足捡了半个小时,皮手套都被戳破了几个洞,十指的指腹也被扎得红肿冒血。
  这钱挣得不容易啊!
  二楼书房
  谢斩站在落地窗前,喝着红酒,俯视着下面忙碌的女人。
  “世人如蝼蚁,庸碌又可笑。”
  他是高傲的。
  他也有高傲的资本。
  但这话更像是在点评陆漫兮?
  助理Ryan(莱安)站在旁边,听着他的话,思忖了一会,回一句:“或许,谢先生,庸碌者也有庸碌者的快乐。”
  他也看着花园里忙碌的陆漫兮,起初她像一只小蛮牛那般埋头苦干,正是夏夜,空气热腾腾,她出了很多汗,那颗颗晶莹的汗珠从她脸上滚下来,坠入胸口,渐渐浸湿了她胸前的衣服。
  她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宽松的浅色牛仔裤,多少显得臃肿,但浸湿后,衣服紧箍在一起,就勾勒出了完美的胸线。
  她不是常见的白幼瘦,偏梨形的身材,显出丰腴而饱满的体态,这种体态到了床上,反而有种肉、欲的美。
  相比今天曲婉听那种矫揉做作的青涩嫩果,他更喜欢陆漫兮这种熟、女的风情感。
  他相信谢斩也是这么个审美。
  谢斩其实没他想的那么不干净,对于女人的皮相,他向来没什么感觉,也不会动情起欲。
  但陆漫兮在笑。
  对着一个高瘦的男孩子。
  夜灯照出那男孩子的脸,很年轻,十七八岁,皮肤白净,五官精致,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看人时,温柔又多情。
  “σw.zλ.他是谁?”
  谢斩没见过他,搁以前,他见了,也不会有兴趣,更别说问出来了,但陆漫兮朝他笑得很灿烂。
  那种灿烂的笑是发自真心的愉悦。
  在看了她那么多虚情假意的笑后,他第一次见她真心实意的笑,怎么说呢,明亮的过分刺眼了。
  让他想破坏掉。
  他知道自己是有破坏欲的,对战争,对死亡,对屠戮,对一切破坏性的行为都跃跃欲试。
  但他忍住了。
  他与本性做斗争,多年来,都保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
  “好像是她的小男友。”
  Ryan(莱安)点开手机,查看陆漫兮的个人调查报告,其实上面写的是表弟,但他故意那么说了。
  他想知道他对陆漫兮有没有兴趣。
  回国前,夫人说了,多创造些机会,让他早些恋爱生子。
  他也是有任务在身的。
  “是吗?”
  谢斩轻飘飘两个字,像是在笑,又像是在酸?
  他琢磨不清,觉得一切还需再看看。
  楼下花园
  陆漫兮正拉着裴繁,一脸兴奋地说:“你看,这么多玫瑰花,大佬说不要就不要了。”
  裴繁没看,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黑手套已经破洞了,露出的指腹凹凸不平,细看来,还有点点鲜红。
  她的手受伤了?
  他意识到这点,就拽下了手套,检查她的手,果然看到白嫩指腹上有细细密密的伤口。
  “不疼吗?你要钱,不要手了?”
  他很生气,漂亮的桃花眼跳跃着火焰。
  陆漫兮还沉浸在卖玫瑰花挣钱的喜悦里:“也没多疼。你看这么多玫瑰花,咱们得赚多少啊。”
  她笑到这里,才后知后觉地说:“等下,你刚刚吼我?没大没小的。快去联系咱们合作的几个花店,让他们开车来拉吧。”
  裴繁没说话,从裤袋里摸出一个白色塑料袋,打开来,里面是医用酒精跟创可贴。
  陆漫兮看得惊讶:“你竟然买了这个?”
  裴繁瞪她一眼:“你以前哪次碰玫瑰花,没被扎成刺猬?”
  他都成条件反射了,一听她又折腾什么玫瑰花,就立刻买了这些东西。
  陆漫兮听得感动:“不错,不错,果然孩子养大了,就知道心疼人了。等你姐姐出来见了你,保管夸我养得好。”
  “你倒好意思说。”
  裴繁帮她消毒,又吹了吹,才轻轻贴上创可贴,同时,摆出数落的语调:“有你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吗?”
  陆漫兮不以为意:“我哪有不珍惜自己?你言重了。我没那么娇气。再说,你贴成这样,我明天怎么工作?”
  她看着手上一二三四五个创可贴,觉得他太夸张了。
  裴繁贴完一只手,换另一只手继续贴,同时语气强势地说:“明天请假。”
  “估计不行。”
  谁知道谢斩明天有没有外出计划?如果还让她跟着?
  “你是不是忘记明天是什么日子了?”
  裴繁板起俊脸,表情很不悦。
  陆漫兮听了,大脑有些空白:“你姐出来,不对,还有半年呢,明天,明天——”
  “陆漫兮,你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裴繁气得桃花眼湿漉漉的,像是要气哭了,人也转身就走。
  这脾气也忒大了些!
  陆漫兮忙抓住他的手,哄着:“别,别走,我记着呢!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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