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菘蓝拉下沈昭的手,盯着他诱人的唇,鬼使神差地想要亲上去。
呼吸轻轻扫在沈昭脸上,他能感觉到纪菘蓝在渐渐向他靠近,他猛然握住纪菘蓝的肩,冷声道:“你在干什么?”
回过神来的纪菘蓝脸红了一片,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她胡扯道:“我在观察你的眼睛,你不是说想治眼睛吗?”
沈昭微微挑眉,神情中摆明了不信她的鬼话,“你不是说不着急?”
纪菘蓝心虚,眼神闪躲着挣开沈昭的手,“就……提前观察一下而已。行了,你、你早点睡吧!”
她双颊红到发烫,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留下沈昭在原地懵逼,他刚才只感觉纪菘蓝在靠近他,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听她急匆匆逃走的声音,摆明了就是心虚。
难不成,真对他别有用心,想趁机伤害他?
可是真要伤他的话,干嘛还给他治疗?干脆几根针扎他脑袋上,他就没命了啊……
猜不透,沈昭不懂女人的想法,更不懂纪菘蓝的想法。
纪菘蓝跑到后院,久久难以平复狂乱的心跳。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沈昭是她的患者啊!医生跟患者之间怎么能越界呢?
这个瞬间,纪菘蓝觉得自己医德尽失了。
不,这肯定是沈昭的锅,长得那么帅,身材那么好,笑起来那么好看,偏偏还是个眼睛看不见的,这不就容易让人产生邪念?
都怪沈昭,天天抱着她睡,这夜夜相拥而眠,不明摆着勾引她?
纪菘蓝开始捣腾家事皂,试图分散注意力。
把贝壳和蚌壳洗干净,放在炭炉上烧制,再把表面的脏东西刮掉。
磨成粉后,倒进昨晚弄的碱水里搅和搅和。
她记得那个同学说过,什么油都能用来做肥皂,她也就顾不上配比了,椰子油和棕榈油各倒一半,混点碱水。
接下来就是无尽的搅和,使之产生造化反应。
沈昭闲着也是闲着,一身的力气没处使,被纪菘蓝拉来当壮丁。
“你就坐在这,一直搅它就行了。”纪菘蓝搬了个小板凳,拉着沈昭过来坐下,将装着油的搪瓷盆放在他腿上,把擀面杖塞进他手里。
沈昭还不知道纪菘蓝要弄什么东西,不过老婆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呗。
他左手扶着搪瓷盆,右手拿着擀面杖,开始搅拌。
纪菘蓝去烧了一节竹子,磨成竹炭粉,打算做一批能清洁毛孔的洗脸皂。
又挑了一些今早摘回来的止痒的药草,用石臼撵出汁液,做出来的香皂用来洗澡合适。
“菘蓝,你看看行了没。”沈昭感觉盆里的东西越搅越浓稠了,就问了一句。
纪菘蓝过去看了眼,现在是浆糊一样的状态。
她把皂化过的油分了三个大碗装,一碗兑竹炭粉,一碗兑药草汁,一碗兑牛奶。
把兑了牛奶那碗放到沈昭腿上,“来吧沈同志,继续搅和。”
沈昭无奈又宠溺,继续搅拌了,“你到底要弄什么?”
“弄香皂啊。买的肥皂太粗糙了,洗澡不舒服。”
纪菘蓝拿了双筷子,也开始了搅拌工程。
最后全部搅成奶油状就可以装模了,用竹子当模具,装好后放在阴凉的地方等成型,过两天再脱模。
“辛苦沈同志。”纪菘蓝拉起沈昭,带他去洗手。
沈昭轻笑,牵着她细嫩的小手,拇指忍不住在她手背上摩挲一下。
却摸到了几道细小的划痕。
他脸色瞬间阴沉,“你这怎么弄的?”
“不知道啊,可能是砍竹子的时候被竹叶划伤的吧。”纪菘蓝脸不红心不跳,心里清楚这是采药的时候被野草割的。
沈昭心里揪着疼,却又无可奈何,“以后小心点,你后背的伤都还没好呢。”
纪菘蓝随口应了一句:“知道了。”
洗了手,回房间休息,睡觉前沈昭又帮纪菘蓝擦药油。
后背的淤青已经变紫了,疼得纪菘蓝牙关都快咬碎,她揪着枕头,双眸渗出了泪。
疼!真特么的疼!
比她死前中的那一枪还疼!
听着纪菘蓝痛苦地闷哼,沈昭手上力度不自觉地放轻了些,他都怕纪菘蓝这小身板扛不住,万一他给揉碎了可怎么办?
“沈昭,用力……”纪菘蓝浑身力气被抽干,虚弱地呢喃着。
沈昭无奈舔了舔唇,实在是下不去手,“你这可以慢慢恢复的,没必要揉得这么大力吧?”
“长痛不如短痛。”纪菘蓝说完这一句,又咬紧了牙关,等待剧痛的降临。
土坯屋的隔音不太好,纪菘蓝的惨叫声传到了隔壁牛婶家,听得牛婶心脏直颤。
这小两口最近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又开始折腾了?
而且,施虐的和受虐的好像反过来了啊?
纪丫头喊得这么惨,该不会沈昭崛起,开始报复了吧?
一瞬间,牛婶都不知道是该庆幸好还是该默哀好。
以前确实看不惯纪菘蓝老是虐待沈昭,巴不得沈昭能反抗,打死纪菘蓝。
可这些天纪菘蓝人情世故做得挺好,对沈昭的态度也好,她都看在眼里,自己还被纪菘蓝救了一命。
如今那夫妻俩又打起来了,哀嚎声听得她心里直抽抽。
开完夜车走回家的周泽武,路过沈昭院门口,也听见了里头的声响,却是不由得红了脸。
没想到这小两口玩得这么花,听纪菘蓝的叫声都已经有气无力的了。
他内心感慨,沈昭兄弟哪怕瘸了腿,床上功夫还这么厉害啊!
听见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周泽武脑海中浮现出纪菘蓝那曼妙的身段。
完了,以后没法正经面对纪菘蓝了!
*
哪里晓得邻居想法会这么多,纪菘蓝疼得额上全是冷汗,沈昭停手之后,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脑子昏昏涨涨,直接睡了过去。
沈昭拧好药酒瓶,放回衣柜后,才摩挲着爬上了床。
拉了灯,他轻轻将纪菘蓝环入怀里,大掌抹过她额上的汗珠。
而后,情不自禁地落下轻浅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