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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纪凌皓和沈瓷正逛到一处较偏的地方,这里周围没什么人,也没什么灯照明,只有柔和的月光照亮了这一片空地。
  一群蒙面人正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月光反射到一把把锋利的刀刃上,有些刺眼,但并没有阻碍他们的脚步。
  领头的人眯着眼,瞅准沈瓷的后颈,即将一刀砍下。
  蒙面人的刀还没碰到沈瓷,就被斜刺里突然出现的人踹飞了出去。
  来人是个少年,冷冰冰的模样,一身黑色劲装融于黑夜,让人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
  听到身后传来声响,沈瓷回过头,看见十几个蒙面人举着大刀盯着他,有些被吓住。
  倒在地上的领头人捂住胸口,警惕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沉声道:“一起上!”
  沈瓷微微睁大眼,然后立马张开双臂挡在纪凌皓的身前。
  十几个蒙面人冲他们挥刀砍来,黑衣少年一个人,一把短刀,却丝毫不输于他们,甚至游刃有余。
  纪凌皓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沈瓷,眸光微动,片刻后伸手拉住他,让他站到自己身侧。
  沈瓷还有些紧张,他紧紧攥住怀中的匕首,以防这群人突袭过来,伤着轮椅上的纪凌皓。
  纪凌皓捏了捏他的手指,沈瓷就弯腰在他耳边小声道:“好多人,打不过。我们悄悄,溜走。”
  这样,等这群tຊ蒙面人反应过来,他们早就跑远了,那样就能安全了。
  纪凌皓闻言,开怀地笑了一声,道:“不必担心。”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些蒙面人就节节败退,捂着伤处跑了。
  黑衣少年没有追上去,反而走向他们两人。
  沈瓷再次戒备地站在纪凌皓身前,怀中的匕首已经抽出来了,却见那少年单膝跪地道:“少主,属下来迟,请少主责罚。”
  “纪子明的人。”纪凌皓嗓音冷淡。
  “少主猜得不错,纪子明雇了这群人,想挟持——”方泽抬头看了眼沈瓷,硬邦邦道,“挟持少主夫人,向沈家要钱。”
  沈瓷转身对纪凌皓道:“我有钱!都可以给他!他不能来伤害你!”
  纪凌皓微愣,原本微沉的面色缓和,温声道:“我知道夫人富可敌国。”
  沈瓷矜持地点点头,然后握住了纪凌皓的手。
  方泽又抬头偷偷打量了一下沈瓷,一不小心对上纪凌皓的目光。
  他心头一跳,连忙把头垂得更低,不敢再偷看。
  “查一下刚刚那群人的身份,把领头人的手剁下来送给纪子明。告诉他,若是他管不住自己的手,那就一并剁了。”
  “是。”方泽连忙应下。
  他平日里很少能听到少主说这么多话,看来这次纪子明是真的触到少主的底线了。
  “再从暗卫营里挑两个人。”纪凌皓厉声道。
  方泽一愣,随即明白这是少主要人保护夫人,便连忙表示自己明白,起身离开了。
  沈瓷瞪大眼看着方泽三两步跃上房顶,然后快速消失在夜色里,惊叹道:“他会飞!”
  方泽会一些轻功,练了很多年了。
  纪凌皓挑眉,故意叹口气道:“可我不会飞,夫人怕是要嫌弃了吧。”
  沈瓷低头看他,想了想道:“没事,我也不会。”
  纪凌皓哑然,即便心里有些吃味,也被他这句话逗得烟消云散了。
  两人重新回到热闹的接道,青柏和秦司很快发现了他们,急匆匆跑过来。
  “将军,沈公子!你们去哪了?让我们好找。”秦司急急问道。
  “无事,只是去别的地方转了转。”纪凌皓没对他说遇袭的事情。
  青柏走到沈瓷身边,将他上下前后都看了一遍,见他无恙才松了口气,眼眶都红了。
  沈瓷对他笑笑:“青柏,你不要担心。”
  “好,公子,我们回去。”
  青柏看到沈瓷没事才放心,他心想,以后说什么也不能随便离开公子了。
  皇宫。
  今日宫中设家宴,北帝喝了不少酒,一双眼眯起,来回巡视着下方。
  下面一众妃子、皇子、公主在聊天说话,丝竹管乐之声靡靡,吵得他头疼。
  “太子呢?”北帝问。
  苏析上前两步,看了眼下方空着的位置,道:“太子殿下恐有事拖身,现下还没到呢。”
  北帝声音一冷:“明知今日是家宴,还如此不重视!”
  底下的交谈声停下,乐声也停了,原本在跳舞的舞姬在北帝的厉声呵斥下纷纷低着头,缓缓退下。
  “陛下,太子向来稳重,您是知道的。只怕是真的有事走不开。”皇后叶云妆温声道。
  “若真是有事走不开,怎么不派人来知会一声?皇后娘娘,您就别替自己的儿子开脱了。太子还是要多多管教的。”
  说话的是三皇子北阑的母妃,温思思。
  她嗓音柔柔地,话里却是夹枪带棒,听得叶云妆心生不满,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温思思跟没看见似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既是家宴,就无需讲这么多礼节。太子不过是一时没到而已,何必咄咄逼人?相反的,三皇子玩闹成性,殿前失仪多次,要真论起来,他才更应该被好好管教。不是吗?”
  殿内一时更静了,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坐在稍下等位置的女人。
  许风娉起身,走至大殿中央,冷然道:“陛下,嫔妾身子不适,先行回去休息了。”
  “去吧。”北帝沉声道。
  许风娉敷衍地对着北帝和皇后行了个礼,临走时又小声的对温思思道:“娘娘以后说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会不会被人捉住话柄。”
  温思思气得面色通红,但不敢出言反驳。
  按位份讲,她是妃子,许风娉只是个贵人,尊卑有别,她是万不能对自己出言不逊的。
  但是,要说这满宫里谁能够漠视宫规,随性而行,除了许风娉,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她平日里极少讲话,在宫里也没什么存在感。
  但只要她开口,旁人都会屏息静气,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北帝对于她的行为,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只恨不能让她过得更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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