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总是如约而至,巷口的早点铺子跟竞赛早起一样,竞相开门营业。一夜未眠的沈冰寒,终究是挨到了这一缕阳光,一个人走在街上,来寻鲁一钟爱的手磨豆浆。当她买了早点回来的时候,谢晓已经离开了,只有几上放着的暧昧不清的留言条:一夜好梦,爱你~们~(晓)
沈冰寒无奈地看着字条,苦笑了一下,把它折起来塞到了纸巾盒里。显然谢晓误以为自己回主卧去睡了,多说无益,便走到了灶前去熬粥了。可能因为沈冰寒家是开发式厨房的缘故,一个不常做饭的女人,总能给锅碗瓢盆搞出点协奏曲的意思。
黎昂也被难得一闻的旋律吵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扫视着陌生的房间…随后又把眼睛合上,砸着嘴,努力回忆昨晚的片段。记忆渐渐连贯了起来,他知道这是沈冰寒家,便起身走出了客房。见洗手间门开着,便一头钻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与平时无tຊ异。未见谢晓,只有沈冰寒在灶前熬粥,他留意到鲁一的鞋还在门口。一抹诡异的笑容,浮现他的脸上。沈冰寒看他起来就说:“起来了,一会儿粥就好了…”
黎昂伸了伸筋骨走过来跟沈冰寒说:“早…你朋友人呢?”
沈冰寒头都没回地答道:“谢晓一早就回家了,你朋友还没起呢!”
黎昂听后偷笑了一下说:“那我也先回去了…”说完穿鞋就跑了,等沈冰寒回过神儿,门已经被关上了。黎昂自认为很识趣,就凭借这一点,鲁一就得再请他喝回酒。
谢晓买好早点走到家楼下,刚好碰到婆婆下楼要去早市,被谢晓迎了回来。看着婆媳俩有说有笑地进了家门的画面,许祖清觉得很幸福,就是不知道这份幸福还能持续多久。上前接过谢晓手里的早餐,拿到餐桌上说:“大周末的没多睡会儿,这么早就回来了。”谢晓没应答,而是转身就去闺女房间抓她起床。
许未晞迷迷糊糊被老妈吵醒,不耐烦地说:“妈~你幼不幼稚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用得着你来叫我吗?”
谢晓就假装不高兴地说:“唉~许未晞,你这么说话妈妈是会伤心难过的。今天碰到了卖炸糕的,放凉了就不好吃了,想着叫你起来吃呢。”许未晞披头散发地陪她的戏精老妈演上一出母女情深后,才起来梳洗吃她最爱的炸糕。结束了一家人快乐的早饭时光,谢祖清收到了来自肖凡蕊的短信:祖清,我想当面给谢晓道个歉。
看到信息后,男人的脸色立马变了,回了消息:“你在哪儿?我去找你…”肖凡蕊见目标已达成,就把自己住的酒店楼下的咖啡馆定位发了过去。
许祖清收到位置后,就将手机收到了裤子口袋里。看着正在厨房忙活的婆媳俩,他其实舍不得离开。也许,有了期限的事物,总是让人倍感珍惜。眼下肖凡蕊已然开始逼自己做决定,哪怕明知是鸿门宴自己也只得去赴这个宴。
谢祖清又得开始习惯性地编着近乎完美的谎言,朝着婆媳俩走了过去说:“晓晓,我现在得回一趟鲁城。下午有个工地举行奠基仪式,局长临时去不了刚通知我代他去。还想着中午带你们去吃顿大餐呢,不过下周末就尽可能周五晚上赶回来陪你们。”说完还恩爱地扶了扶谢晓的肩,略显不舍地看着她。谢晓对肩上多出来的手尽管很厌恶,还是微笑地说:“忙你的去吧…”许祖清居然得寸进尺地在谢晓的脸颊落下了一个吻。
一旁的老太太正在将垃圾倒进垃圾桶,许祖清走过去说:“妈,我就先回去了。”老太太就点头“嗯”了一声。但人却悄悄地跟着许祖清下了楼,对谢晓说到个垃圾顺便楼下转转消化消化食…
老太太从未独自走这么远,今天愣是一路跟着儿子来到咖啡馆。这个时间段的来喝咖啡的,大都是酒店的客人,人并没有太多。肖凡蕊选的又是很显眼的窗边的位置,许祖清一下计程车就看到她那熟悉的身影。悠闲自在地喝着咖啡,刷着手机,依旧透着优雅和知性。许祖清手拎着短衫,气冲冲地走进咖啡馆,毫不犹豫地朝女人走去。在她对面坐下来就压低了声音在质问:“你跑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女人说:“这么久了,你也不给我消息。辰辰还总问你上时候出差回来呢?”
许祖清直接不耐烦地说:“别拿孩子说事儿,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可能离婚的,你比谁都清楚…”
女人眼泪在眼圈打转:“没人让你离婚,只是我们辰辰都不能问问爸爸了吗?他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啊?”
男人见她眼泪下来就说:“我没说不是我儿子,你也别跟我这儿哭哭啼啼的,别哭了…大庭广众像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许祖清面前闪过一个黑影,随即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脸上。看清来人后,他的喉咙一滚,深深地吞咽一口口水,缓缓地站起来叫了声:妈…
女人闻言也慌张地站起来,支支吾吾地点头说道:“您…您好…”老太太斜眼挑了一下肖凡蕊,没说什么,回头对许祖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说:“别叫我妈…我养不出你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说完就要走,许祖清眼疾手快,直接拦住将母亲按坐在卡位里,跟肖凡蕊使了个眼色。女人立即领会,连忙对许母弯腰点头地说:“阿姨…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见。”说完就落荒而逃了…
看着女人走了,老太太潸然泪下地说:“你呀…造孽呀!”说完掩面哭泣。
许祖清连忙递上纸巾说:“妈…您这是干什么呢?还跟踪起我了!”说完他倒是还有些生气,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许母见他这副德行,气得浑身哆嗦,颤颤巍巍地说出:“这就是你说的急事…你平日就这么糊弄谢晓的?”许祖清没有回答。
母亲终究是向着儿子的,还是叹了口气抬脸问道:“谢晓是不是知道了呀?我看她都不怎么待见你了…”男人“嗯”一声,头更低了。老人直接用食指狠狠地戳着儿子的头说:“你呀…糊涂啊!”
许祖清握住了母亲的手说:“妈…你别跟我着急上火的,我正在努力解决这个事。”
许母冷笑了一声:“解决…哪那么容易啊?刚她说还有个孩子啊?”
男人点了点头说:“男孩儿,10岁了,叫许未辰”听完儿子的话,许母大吃一惊地说:“都十岁了…哎呀…你真可以呀!你呀…”说着老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男人慌了,立刻叫了120回来,将母亲送到了急诊室…
谢晓见婆婆一直没有回来,便拨通了婆婆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晓晓,妈晕倒了,现在在工人医院急诊室输液呢。”谢晓觉得蹊跷,但也没多问就说:“哦,我马上过去…”
挂了谢晓电话后,许祖清对许母说:“是晓晓,她一会儿就回来…”
躺在床上的许母嘱咐道:“一会儿她来了,就说我在小区里坐着起猛了…旁的别多说了。”许祖清领会了母亲的意思,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不一会儿,谢晓就带着许未晞赶到了急诊室,一路打听婆婆在哪里输液…许祖清听到了谢晓的声音,打开了门叫人:“晓晓,妈在这边呢。”谢晓急忙拽着女儿,向输液室走来…
一进门就看到婆婆疲惫地躺在床上,几个小时不见,瞬间觉得老人虚弱疲惫得很。谢晓小跑地来到老人身边坐下,握住了没有在输液的手,低声地问着:“妈…感觉怎么样?还晕不?”
许母看她如此担心就说:“妈没事儿,就血压有点高…起猛了,就眼前一黑…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担心啊…没事儿!”
谢晓说:“嗯,大夫怎么说啊?咱来这边就听大夫的,我一会儿去问问,看看能不能顺便安排个全面体检。”
许母连忙阻止:“大夫说没事儿了,输完液就能回家了。不再做什么体检啥的,都没事儿了,咱不白花那个钱了…”
许祖清拍了拍母亲的腿说:“就听晓晓吧,不然我们上班也不放心,我去跟医生沟通一下。”
许未晞一进来就默默地趴在了奶奶的床边,此时老人的手摸着孙女的脸说:“吓到了我们晞晞了,奶奶没事儿。”女孩儿乖乖地点了点头…
许祖清给母亲购买了体检套餐,老人家一系列检查做完,到家都下午三点多了…许祖清给秘书打了电话告知母亲病了晚回去几天,也交代了一下工作安排,便没在急着回鲁城。
谢晓很郁闷,是因为不得不继续与许祖清共处一室,毕竟婆婆病了自己不好再借故离家了…老人知道儿媳的心思,很是心疼,又无法言明,生怕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么没了…
反而是许未晞很开心,难得爸爸在家多陪她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