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怡的脸色阴沉,拳头紧紧地攥着,眉头紧皱。
江宵听到后也是一愣,强烈的不安感瞬间席卷心头。
元然……死了?
他怎么会……自己原本没有打算要他死的……只是想用他来控制贺宴罢了……
怕施怡看出自己的异样,江宵快速地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一脸震惊地看着施怡:“元然死了?怎么会?他是怎么死的?”
施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杀。”
江宵没有再说话,起身拍了拍施怡的肩膀:“去处理一下吧。”
施怡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年欢,起身,和江宵一起离开了。
处理完元然的事之后,天已经亮了,施怡揉了揉自己生疼的太阳穴,闭了闭眼睛。
江宵站在施怡身边,沉默地低着头,看着地面。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回医院。”施怡睁开眼睛,看向江宵。
“哥,你是要去告诉贺宴元然的事吧,我陪你吧。”
江宵见施怡不语,继续道:“就别跟我客气了,快走吧。”
施怡轻轻地点了点头:“走吧。”
医院,贺宴的病房内。
房间里一片昏暗,窗帘紧闭,病床上的被子隆起小小的一团。
贺宴将自己小心翼翼地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突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女孩听到声音,吓得赶紧缩了缩脖子,攥紧了被子。
施怡和江宵看着病床上隆起的一小团,都迟疑了一下,随后走到病床旁边。
施怡伸手想要拉开被子,可当手即将要碰到被子的那一刹那,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手突然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男人犹豫了一下,随即轻轻地拍了拍被子。
“出来。”施怡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贺宴不敢不听,女孩轻轻地按了一下心脏的位置,然后小心地拉开被子,将脑袋露了出来。
看到一旁站着的两个男人,贺宴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慢慢坐了起来。
贺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不安地看着面色凝重的施怡和江宵。
“你……”施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男人轻叹了一口气,顿了顿。
看着贺宴越来越忐忑的样子,施怡抿了一下嘴唇,继续道:“你弟弟,没有了。”
一瞬间,贺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女孩的眼睛猛地睁大,愣愣地看着施怡,眨了眨眼睛,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贺宴疯狂地比划着,朝着施怡用力地摆手,乞求男人不要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女孩紧紧地抓着施怡的大手,摇着头。
大滴大滴的眼泪打在男人手上,女孩哭得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整个人都被绝望笼罩着。
施怡闭了闭眼睛:“他是昨天深夜自杀的,后事刚处理完。”
贺宴的所有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女孩瞬间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滚烫的眼泪不停地滑落,女孩的嘴绝望地张着,整个人无力地颤抖。
贺宴死死地按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张着嘴低头蜷缩着身体,痛ᴊsɢ苦地哆嗦着。
施怡和江宵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个人都攥紧了拳头,没有出声。
突然,贺宴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抬头,眼底一片猩红。
病床旁的两个男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贺宴突然疯了一样地扑向了江宵。
贺宴的眼睛通红,强烈的恨意使女孩完全忘记了害怕,根本不在乎会有什么后果,女孩疯狂地捶打着男人。
施怡也愣在了原地,就在施怡愣住的时间里,江宵的脸上已经多了数道红痕。
贺宴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顾忌,现在女孩的心里只有滔天的怒火和恨意,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的这个始作俑者。
贺宴的手死死地掐着江宵的脖子,用力到女孩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江宵看着贺宴的样子,没有还手,只是静静地忍受女孩的报复。
一旁的施怡反应过来,立刻一把将女孩瘦弱的身体拽下,猛地将女孩摔到地上,贺宴的脑袋一下撞到一旁的柜子上,鲜血直流。
江宵的脖颈处现出一道红痕,男人轻咳了一下,拍了拍施怡的胳膊:“哥,我没事。元然走了,她情绪失控也很正常。”
施怡上前一把扯住贺宴的衣领,大声吼道:“你是不是疯了!”
贺宴缓了一会儿,努力地睁开眼,眼角的眼泪不停地滑落,贺宴盯着施怡的眼眸,指着江宵的方向,着急地比划着,嘴哆嗦地张着,可是女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他啊……一切都是因为他啊……你看啊……
施怡看着贺宴的样子,心中一阵苦涩,刚想再说什么,女孩的身体却直直地倒向地面,不省人事。
“医生!医生!快来人!”施怡抱起女孩疯了一样地冲了出去。
江宵仍然站在原地,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垂眸轻叹了一声。
对不起啊,我的熙熙。
元然的死确实是我没想到的,不过……我的计划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抢救室外。
施怡紧闭着眼睛,坐在江宵旁边,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很久,抢救室的门开了。
施怡和江宵立刻起身。
“病人这次身体上受到的伤害并不会威胁生命,不过病人在精神方面上一定是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但是具体伤害到什么程度,需要根据病人醒过来之后的状态再做判断。”
医生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病房内。
贺宴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孤独又无助。
施怡和江宵坐在一旁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施怡开口:“你先回去休息吧。”
江宵垂眸思考了一下,起身拍了拍施怡的肩膀:“那我先走了哥,有事随时叫我。”
施怡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江宵没有再看贺宴,转身离开了。
施怡盯着贺宴,慢慢的,靠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
施怡猛地惊醒,男人抬头突然发现病床上已经没有贺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