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欣觉得自己这张嘴也是随了谢琰,一个字,欠。
欠的无法无天。
前脚刚说,不让谢琰对自己动手动脚;后脚,她就对谢琰动手动脚。
周知景的生日趴在酒吧,是他一表哥开的。
他表哥比周知景也就大了两三岁,人又疯又爱玩,照周知景的话来说,就是风流成性,祸害了不少女生。
他表哥自己不认为,觉得都是两情相悦的事情,没必要说的那么不堪。
说的礼物也奇葩,送各种各样的玩具。
助兴用的。
当着周知景的面开礼物的时候,周知景的脸都黑了,捂着夏夕的眼睛不让看。
谭欣实实在在地受到到了不小的冲击。
打心眼里佩服这位仁兄,脸皮厚到独此一家,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景景,你身子看起来有点弱,本来想送你其它的,又怕你不好意思,想来想去,还是这个有趣,和你小女朋友两个人一起玩,参与度高,挺好的。”
周知景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
夏夕藏在他怀里,羞的根本不敢出来见人。
秦颂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周知景怀里的夏夕,跟个小鹌鹑一样,周知景就喜欢这样的蠢货,真是两个蠢货凑一块了。
他端着一杯冰酒,下肚。
喝惯了,没什么感觉。
不怪谭欣敏感,秦颂那轻慢的眼神太过明显,她看着,特别碍眼。
玩国王游戏的时候,整个人正常了不少。
童茜坐秦颂的下家,两个人抽到相同色号的牌。
游戏规则是安全kiss。1号和2号互亲,嘴对嘴,隔着一张黑桃k。
童茜美眸里透着屋里变幻的蓝光,白色吊带裙显出迷人锁骨,又纯又欲。
秦颂看的心头发热,可童茜冷冷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明显是不愿意。
他有些失落地开口,“算了,这把不算。”
周知景不肯,笑着说,“上一把就算了,这把还算,那干脆别玩了算了。”
秦颂把面前的蓝色迷情端起来,喝尽。
“这样可以了吧。”
周知景也没继续闹,看出他已经生气了。
接下去的几局。
谭欣的手气相当不好,玩什么都输。
她也学秦颂耍赖。
不贴脸,不亲嘴,不抱人。
喝了几杯酒,人就开始犯困。
谢琰看了她一眼,让周知景把人扛一边去,嫌她躺着碍事。
周知景有些为难,“琰哥,我扛,这不太好吧。”他女朋友还在这呢。
夏夕忍着火,去扶人。
什么人呀,以前瞧着还想追她们家欣欣来着,现在怎么遭,还瞧不上了。
他瞧不上个什么劲,敢哪门子瞧不上。
想着就替她们家欣欣委屈。
“乖,宝,我扶你过去。”
谭欣自己慢慢爬起来,紧紧依偎在夏夕身上,从谢琰身边经过的时候,几次三番地踩在谢琰的脚上。
夏夕看了眼谢琰,挺淡定的,一点都不出生气的痕迹。
把人扶到另一边的沙发,给她垫了枕头,盖好外套,才重新坐回来。
谭欣迷迷糊糊睡着,中间被尿憋醒,自己跑出去上厕所。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见个人,长的还挺像谢琰。
人模狗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进马桶里了?”
一开口,听着第一声,谭欣就觉得烦。
不理,直接走人。
谢琰把人拉住,“知道路吗你就走。”
“干你屁事。”
谢琰低头嗤笑一声,“脾气还挺冲,跟谁学的?”
谭欣不耐烦把人拨开。
谢琰顺势牵着她的手,往前面走。
谭欣走的跄踉,跌进他怀里,恶趣味地拽着他衣服,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谢琰听不清,只好弯腰低头,凑近一些。
一个不留神,被狗咬了。
挺重的。
狗崽子牙齿锋利,磨破他一层皮。
“拿我当磨牙棒?”
谭欣瞪着眼看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瞪的,谢琰都有些头皮发麻,觉得这丫头搞不好在仇视他,捂住她的眼睛,不让人继续看。
“谢琰,这个坏胚。”
“不要脸的东西。”
来来回回就这么两句,吵得他耳根疼。
把人抱起来,路过包厢,直接走人。
开车的路上,给周知景打了电话,“生日快乐,先走了,谭欣不舒服,我送她回去了。”
周知景问,“回哪?”
电话早就挂断了。
夏夕凑着耳朵听,问,“他把欣欣拐哪去了?”
周知景想,还能是哪,嘴里却说着,“送学校去了,早点送回去也好,免得误了门禁,反正我们今天又不回去。”说完搂紧夏夕的腰,一脸坏笑。
夏夕拧他的腰,眼神警告他,人都还在,别浪。
谭欣路上倒是挺乖。
没吐,没闹。
一到谢琰的公寓就开始耍酒疯。
当着谢琰的面脱衣服。
就差没玩裸奔。
谢琰的脸黑了一片,着急忙慌去按遥控器,把客厅的窗帘遥上了。
理智没剩下一点,行为乖张,跟个孩子似的,在沙发上踩来踩去。
谢琰把人扛下起来,重重一巴掌拍在她臀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给老子安分点。”
“小坏蛋。”
谭欣哪肯听,两只手抱着谢琰的脑袋啃,弄了他一头口水。
把谢琰气的不行,把人丢在卧室的床上,自己去洗澡。
再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被子里睡着了。
谢琰在阳台风干了头发,才钻进被窝。
一把把人拥住,暖的不像话。
跟团棉花似的。
谭欣寻着热度,爬到谢琰身上,以为自己抱着一个树袋熊。
两手并用地挂在他身上。
谢琰无奈地睁着眼睛,有些感觉是没办法忽略的。
也不知道她会这么疯。
睡觉什么都不穿。
床头的钟表滴滴答答地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
他头一回觉得夜晚如此漫长。
半夜里,她睡的不踏实,在梦里也闹,手胡乱抓着。
“小混蛋。”她每动一次,谢琰就骂一次。
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比在她面前忍着不抽烟,还难受。
她的身体软的不像话,他脑子里全是糖,想吃。
想吃甜的,越甜也好。
想吃她给买的棉花糖,扯出一片,还能拉丝。
熬了一夜,谢琰刚合上眼,就被一声尖叫闹醒了。
小混蛋还是懵的,人还趴在他身上,没敢动。
“谢琰,我不舒服。你别弄。”
谢琰伸手掐她,“你冤枉我,衣服是你自己脱的,床也是你自己爬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没碰你。”
谭欣哆嗦着身体,着实有些疼,有些怕。
昨天是没碰,可是他现在捏她,掐她,是真的疼。
“谢琰,我想起来。”
“起来呗,还要我抱?”谢琰手枕在头下,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
谭欣撑着手,慢慢爬起来。
见谢琰还在看,着急用手去捂他的眼睛,重新跌回来。
谢琰掐她的脸,“下手挺狠的,想让我断子绝孙。”
谭欣看了他一眼,骂,“泼皮无赖。”
“骂,再骂,是谁泼皮无赖?”谢琰将人用被子包好,在床上滚了几圈。
谭欣没法动弹,只好积极认错。
“谢琰,谢琰,我错了,你别闹。对不起,是我喝醉了酒,是我不该轻薄你,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我一整晚都没睡着,知道吗?”谢琰的声音略显疲惫,抱着裹在被子里的谭欣,一动不动。
“对不起,我不该闹你。”谭欣也没想弄成这样,她也没想到能醉成这样。
也没想这样闹的。
只是心里有气没处使,谢琰让周知景扛她,那语气要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是个人听了,都会不舒服。
所以,咬他,也是活该。
不该忘的,她一个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