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冥一脸无辜地看我：“姐姐，怎么了？”
我缓过神来，伸手替他抹去面上血迹。
“无事，那便换一个。”
忽地忆起多年前，我与戚冥第一次相遇之时。
那时我正买了果子做零嘴吃，才走出铺子，便被戚冥弄出的动静吸引了视线。
戚冥当着我的面杀了人，还将血抹在了我的脸上。
我特别讨厌这种滥杀无辜之人。
便瞪了他一眼，一边骂着“晦气”一边擦干净脸上血迹，离开了。
世界上巧合真的很多，回到家中就被告知他竟是爹为我所选的未婚夫。
自那之后很长的一段的时间里，我都很讨厌戚冥。
他在魔族宫殿里待了许久，在我爹的有意安排之下，我也被迫与他待在一块。
我后来才知，原来那日戚冥所杀之人，是魔族牢里逃出的叛徒，专门向仙门贩卖秘密信息的奸细，害死了不少同门。
我对戚冥的抗拒心稍稍减少了些。
如今，我对他杀掉妖兽这件事，虽有些讶异，却也不觉有何不对。
或许是因我不是妖，便不能与它们所共情吧。
我也不是什么圣母之心，这些妖兽所杀的人可远不止一两个，修为越高的妖兽只会杀得更多。
“姐姐，别弄脏手，回去再擦就是。”
戚冥握住我的手。
我缓过神后，仔细思索了一番他方才的行为，大致猜到了其中缘由。
盯着他看了半晌，不说话。
戚冥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笑说：“戚冥，你是不是不想我养灵宠？”
戚冥的身子一僵。
我就知，我猜对了。
心思被戳破，戚冥便也不再假装，直言道：“姐姐怎么看出来的？”
“我的确不想，若是姐姐养了灵宠，恐会分去姐姐的注意力，那我不就失宠了。”
说着，戚冥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背蹭了蹭鼻尖。
可他未注意到手背上溅了血，蹭的鼻尖出红了一块。
我抬起手用衣袖抹去了，好笑地说：“不用担心，人是人，宠物是宠物，我分得清的。”
“不过，若是你实在不喜，那便不养便是。”
“说起来，你又为何突然提出要来秘境之中？”
戚冥抿了抿唇道。
“前些日子我们去街上时，姐姐不是蹲在糖葫芦店前，摸了那只兔子许久吗？”
“我便想着若给你捉一只来，姐姐应当会十分欢喜的。”
“我本是这么想的，但是，进来之后，我又有些后悔了。”
“我担心姐姐有了宠物，便不爱搭理我了。”
戚冥垂眸，长睫洒下阴影，在面上落下一片阴翳。
看着让人怪怜惜的。
我轻拍他的手，假意生气般低声呵斥。
“想什么呢？别乱想，我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
戚冥眨眨眼，似乎想要拥我入怀，才刚抬起手，看见他自己身上的血迹，手又放下了。
我将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无奈地主动伸手，一把将他抱住了。
“我不嫌脏。”
戚冥将脑袋埋进我的颈窝蹭了蹭，轻声说。
“姐姐，我不记得其他事情了，只觉得在你身边我很安心。”
“我只有你，你不能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