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上过生理课的人,不用害羞!”赵明月倒是看的开。拉拉扯扯中,赵明月一把将周应淮推到了问诊室。
面前的清一色女医生,周应淮恨不得立刻消失。
“哪儿疼?别害怕,我检查一下。”
医生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周应淮感觉自己的清白就这么被赵明月毁了。
“治疗”结束,周应淮独自一人走出医院。
少年的自尊心,是一种看不见的盛大。他不喜欢赵明月没有边界感的性格,从第一次见面,她给自己取了个裕树的外号开始,就注定了他们没有办法好好相处。原生家庭的原因,导致周应淮最忌讳做别人的附属品和被无端利用。因为她而身体承受的伤害,这些事,他都可以原谅,但心理层面的伤害,她必须负责。
医院门口,赵明月挥着手臂跟她打招呼,怀里抱着刚刚买的烤地瓜,笑的灿烂,眉眼弯弯。完全没问他喜欢不喜欢,就扒开了热乎乎的地瓜,塞进了他的嘴里。
周应淮只感觉一道黑月光照了下来,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于是,几天后,周应淮挥剑斩断了她跟沈岐的缘分,一封举报信,让赵明月的高三下半学期,都活在了补课班的阴霾中,周应淮终于获得了安宁。而那些情书,一封都没有送到沈岐那里,全部锁在了周应淮的柜子里,尘封到现在。
听完周应淮讲的这个故事,陈易安不禁发出了由衷的感慨,“你能顺利长大成人,还真是不容易啊。”
伴随着悠扬的古典乐,周应淮用刀将面前的鸡架迅速拆分成肉,动作斯文,却带着杀气。
“这一生,我厌恶过很多人,也曾对一些人有过一时之愤,唯赵明月一人,此生都无法和解。”说着,他叉起了一块肉,“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陈易安看着一眼墙上挂着的那副毛笔字——杀月,终于明白了他笔名的由来。
“不过,她好歹也算漫画的反向缪斯了。”陈易安咬了口鸡腿,安慰周应淮。
“人不应该感谢苦难,而是要感谢走出苦难的自己,她不是什么缪斯,她是我人生的反派。”此时的周应淮坚信,这个人就是纯粹的黑月光。
“你在东北呆了这么多天,什么时候回去?”周应淮淡淡问道,陈易安是他的大学室友,北京人,富二代,闯荡娱乐圈失败以后,来东北散心了半个月。
“我是这么打算的,”陈易安凑近了身子,开始阐述自己的计划。
原来,大三的暑假,周应淮被好友邀请到家里做客,跟陈易安的父亲聊了很久,陈父听取了他的建议,决心在东北成立工厂,种植加工鲜食玉米,果然,不出三年,就取得了非常大的收益。本以为投资不过山海关,没想到山海关里别有洞天。由此,周应淮也获得了百分之五的股份,除了漫画,他也经常到厂子里帮忙。陈易安闯荡娱乐圈失败以后,父亲叫他回家里上班,但又不敢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于是,让他先跟着好哥们干两年学学。
陈父对待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简直怒其不争,他恨不得当初生的是个女儿,这样,他只需要想办法把周应淮招来入赘就万事大吉了。
“我想在这里开一间漫画工作室,地址呢,就选择了你表哥公司对面的那栋楼。至于合伙人嘛,自然是我最好的朋友……”说着,他向周应淮抛了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