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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宴忱的话掷地有声。
  好一阵,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众人望向府门,只见池宴忱踏过门槛,走了进来。
  他身量修长,面色阴冷,玄色衣衫在夜色下仿若鬼魅修罗。
  池宴忱来到祁墨寒面前,眼神示意如墨将剑放开。
  如墨退至他身后守着。
  池宴忱与祁墨寒对峙。
  池宴忱一副我给你机会说,我人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便当着我的面说的模样。
  祁墨寒也被他这幅淡定的样子给刺激到了,一向会隐忍的他忍不住了,唇语相讥。
  “国师大人一而再再而三阻拦下官的婚约,莫非是后悔了?”
  “那也晚了,繆牧蓉已入了黄泉,她倒是心心念念着国师,可惜啊,生前都没得到你的回应,到她死,都是挂着我祁墨寒未婚妻子的名头。”
  祁墨寒就是故意的,一字一句,都在刺池宴忱。
  池宴忱周身气息越来越冷冽,冰冻三尺。
  祁墨寒见状,心中越发的得意。
  在他看来,池宴忱也是有软肋的,并非无所不能,不可攻破的。
  池宴忱缓缓开口,嗓音波澜不惊,方才的动怒,好像是一场错觉。
  “午时三刻,扶云山上,百年老数以北三步。”
  “三里客栈,三人,第一次相见。”5
  随着从池宴忱嘴里说出的信息越多,祁墨寒脸色便越发震惊难看。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些都是他与逆党永瞿王的人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池宴忱都知道。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从第一次见面起?
  可他却任由小皇帝擢升了自己,更任由接近自己小皇帝,是想做什么?
  池宴忱见到他震惊的面色,面不改色继续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还要抗旨吗?”
  祁墨寒木然的摇头。
  池宴忱淡淡瞥他一眼,转身离开。
  祁墨寒看到他的眼神,就好像自己很弱小,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顿时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愤怒和羞愧。
  池宴忱回到了国师府。
  廊亭水榭。
  如墨向池宴忱禀报:“大人,已让人去边关宣旨了,保证三日内抵达。”
  池宴忱刚要回话,便察觉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厮鬼鬼祟祟躲在柱子后面。
  他当即将人召了来。
  “铿——”
  小厮刚跪下,池宴忱便抽出如墨的剑,将他一剑了解。
  “嘭!”
  小厮倒下前,还一脸不敢置信。
  鲜红的鲜血在池宴忱眼前,他的眼一点点变红,脖颈上青筋暴起,呼吸也便得急促起来。
  “大人……”如墨担心的伸手想要扶住池宴忱。
  池宴忱将剑扔在地上,撇了眼地上的尸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把他的脑袋,给长公主送去。”
  “告诉她,下次再敢在国师府安插人,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说完,便艰难的向自己的房间移动。
  内心升起的戾气,仿佛怎么也无法平息下去。
  直到池宴忱回到房间,眼眸一片猩红,意识也不怎么清晰了。
  他手撑在门板上,猩红的眼眸好似出现了繆牧蓉的身影,担忧的向他靠近,扶住他。
  池宴忱感受到温暖。
  那是从来都不曾感受到的。
  这一刻,池宴忱分不清现实与梦幻,他也不想分清。
  他将她一把抱在怀中,一种寻求依偎的姿势,嗓音暗哑:“繆牧蓉,你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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